一路颠颠簸簸,八九天功夫,三人总算到了梁州。
婉宁很迫切地说,要去父亲当年住过的客栈看看。
智阳和高子昂很能理解她的心情,便答应陪同。但是因为大队人马太惹眼了,高子昂命剩下的人待在原地。三个人徒步到客栈。
离客栈还有几丈远时,婉宁还在不顾一切地往前走,却被高子昂拉了回来。他反对道:“婉宁,他们都是见过我们两个的,不可再靠近。我们的突然出现,必定引起他们的怀疑,甚至有可能想到,就是来查案子的。岂不是会打草惊蛇?我们现在还都什么都没有查到。”
婉宁停住脚步,远远地呆望着客栈。
“那哥哥你的意思是我们今晚也不能住在这里了?”
“正是。”
见婉宁不以为然的样子,智阳说:“婉宁,子昂说得没错,我们慢慢来。”
“可是我多么想住父亲当年住的屋子。”
说完,她仍然呆望着这个父亲最后待过的客栈。父亲一生勤勉,与人为善,怎么能死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他走的时候一定很孤单吧?
婉宁想着想着,眼泪不住地流。
忽然,牌匾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定睛一看,牌匾上大而清晰地写着“悦来客栈”。
这客栈正是全国连锁的悦来客栈。上次来,她因为着急见到父亲,竟然没有看到底是什么客栈。一到梁州时,哥哥的手下打听过父亲的住处,连他的禀报也没了印象。
婉宁有些疑惑,转过头问高子昂:“哥哥,上次来也是悦来客栈吗?”
高子昂同样是茫然的:“我还真记不太清了。等我们回去问问他们。”
婉宁漠然:“算了,别问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知道,以后问也不迟。”
“犯了事之后,挂上大客栈的名号,逃避是非,也不是没有可能。”智阳突然说。
“哦。”婉宁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高子昂将双手搭在婉宁肩上安抚着,缓缓地说:“婉宁,我们长时间旅途,今晚大家都有些累了。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等养足了精神,再跟他们好好算账。”
婉宁又呆站了片刻,觉得子昂哥哥说得对。低声回了两个字:“好吧。”
她只得跟随他们俩恋恋不舍地离开。
于是当晚所有人都住进了离悦来客栈不远的吉祥客栈。
高子昂吩咐大家必须保持低调,好好地休息了一晚。还给客栈老板使了银子,告诫说,不许声张他们这大队人马的到来。
第二天,三个带头人都养足了精神,聚到智阳屋里讨论下一步该如何查下去。
智阳说:“等到了黄昏时分,你们先不要露面,我先过去住一晚,探探虚实,大体了解一下情况。”
婉宁很乖巧地说:“遵命,师傅。”
高子昂应和道:“我们都听您的,先生。”
“你父亲当年住在哪一间房?”智阳问。
婉宁回道:“楼上天字号房。”
“知道了。”
“那以后再如何做呢?师傅。”婉宁问。
“如果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一些确凿的证据。我们先告到当地官府,这里先审问,确定他们的确毒害了朝廷大员。最后再将犯人押往京师,以你父亲的官位,理当由皇上亲自过问。这期间可能需要调动一些兵马,就要麻烦一下当地的官府了,你身上携带的御用之物就派上了用场,还是皇上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