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焦急地问道:“父亲,您怎么了?是不是病症发作了?”
李政航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只能骗着婉宁说自己得了瘟疫。他抚摸婉宁的脸颊说:“傻丫头,父亲染了瘟疫,父亲的时间不多了。”
“父亲,您怎么会沾染瘟疫呢?这里沾染瘟疫的人全都是老人,您年轻气壮,不会的。或许是得了别的病,女儿会医治好您的。父亲,相信婉宁,婉宁一定会找太医治好您!”说着,她就要起身去找太医。
“婉宁!”李政航用尽力气拉住了婉宁,待婉宁停下,他才缓缓地说,“跟父亲多待会儿。”
“可是父亲,婉宁一定要救您!”
李政航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丫头,别傻了,这回的瘟疫凡是感染的人无一幸免。”
“父亲,不会的。您一定会好起来,婉宁一定要找人医好您。”
高子昂上前拦着婉宁说:“婉宁,你跟伯父说会儿话,你陪着伯父。我去找太医。”
“嗯。”婉宁应着。
说完,高子昂就往外走,义儿跟了上去。
由于客栈里预留了几位太医,等待随时差使。片刻,太医便被请了来。
此时李政航居住的客房门口聚集了带来的所有下人,大家都知道主子不好了,都在替主子担心。而且这么长时间的伺候,到现在,大概他们心里也都有数了。
屋里的李政航已奄奄一息,脸上没了血色,极其惨白。
婉宁真正地惧怕起来,在李政航的病床前,心里慌得很。她只有一个信念,要救父亲,然而她却手足无措。
太医上前望了望,诊断了一番,没有表现给婉宁看,只是示意高子昂出去。
太医摇了摇头:“不行了,准备后事吧。公子节哀顺变。”
高子昂的心头瞬间涌动着一腔悲恸,眼泪情不自禁流下来。他知道婉宁已经很难过了,片晌,他好不容易调整了一下状态。
他伸手支撑着硬邦邦的墙壁。
太医看他情绪稍缓,说:“事到如今,我想我应该告诉公子一些事,李大人跟我诊治过的瘟疫病人很不一样,他似乎不是感染了瘟疫。我的话只能说到这里,还请公子原谅。”
李政航的吩咐,不许告诉两个孩子,自己是中毒身亡。但是作为太医,他良心上过不去,病人有苦衷,自己也要讲究医德,不可欺骗。
因此,太医只能跟高子昂如此说。
“太医,多谢你。”
待高子昂再次回到李政航的客房,泪流满面的婉宁趴在父亲的身边。
她似乎有一种眼见着天就要塌下来,却无力托举的感受。
“父亲!……”任凭婉宁再撕心裂肺地呼唤,都已收不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