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在手上便要拆开,却在这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动静,接着是千草的惊呼:“郁将军,你怎么来了?”
换而言之,他是怎么又进来了?毕竟锦苑已经加强了门防巡逻的力度,但终究没防住他。
前门被推开,郁连峥站在门外,先朝里面望了一眼,鼻翼间嗅到一丝木质香气,似乎是男子所用,但如今窗门洞开,味道疏忽飘散。
他便也没有多想,只看着满脸震惊的锦苑:“一个人?”
锦苑很快反应过来,便沉下脸:“你这样三番五次擅闯公主府,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是你答应过我的,”郁连峥听她这么一问,反倒是有几分不解:“你说,这里我随时能来,随时能走,因为我救过你?”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酒坊救她的时候,锦苑随口的一句承诺,但一言既出,她也不好收回,便又没在多说。
只问他:“你来做什么?”
“看看你,”郁连峥前些日子被她拒婚,好像心情还不大好,但现在看着已经恢复寻常,每日里自在逍遥。
如今看着锦苑,便真的是看,视线流连于她泛着桃粉的脸颊上,又拂过那双斟满月华的眸子,最终在柔唇上落了一瞬,才开口:“左副将的事,我得给你说个期限吧,不然过去数个月,你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锦苑想想,这个要求不过分,于是允了:“你讲。”
“一个月。”
事实上,她现在就已经可以给他答案,只是碍于此前种种,还需思量。
“好。”锦苑应下,却又想到徐公子与她所说刺杀一事由郁连峥手下暗卫所做,便抬头看他:“你手底下,还养着许多暗卫?”
暗卫,之所以为暗,便是明面上不允许私有。
这些人,被王族子弟称之为豢养的小宠,也是死士。
郁连峥原本就是兵符在手,在养暗卫,很容易遭人拿捏了把柄,到时候一纸诉状,便是株连九族的大事。
所以锦苑这么一问,他当即皱了眉,却并未有更大反应:“从哪来的消息?”
他脑子转的总是飞快,每一次就能打锦苑个措手不及,反被动为主动。
果然,她嘴笨,又立刻怔住,随即低头不语。
郁连峥倒是没在追问,只是侧眸看了看幽沉的夜幕,勾起唇角:“你以为,我手下豢养诸多死士,便像是,徐公子那样的人,是吗?”
锦苑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简单一句话,在她心内一惊搅起惊天巨浪。
即便贵为长公主殿下,豢养暗卫,也是活罪难逃,便是牵连了李文衍,还要叫百姓更加唾弃。
所以,暗卫的事一直都是隐秘,徐公子的身份才不能叫他去查。
“徐公子,就是你的死士。”郁连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身形背光,面色不明。
锦苑低着头,忽然扯了扯嘴角。
她笑起来的时候,那抹明艳几乎是划开夜幕的火,在一瞬间撩亮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