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茜闻言,也是紧张攥紧骨拳。
「这正是老朽准备要送楚小友你的第二份礼物.」
命主一笑道,「楚小友大概是通过启灵宗才与云梦宗牵扯上联系,并非真正存在命运的交际。
既是如此,小友你就并非是那燕宗主要等的局中之人,而是局外变数,是他多年前避开的劫,于如今这个时代应验。」
「既是劫,老朽便可助你让他应劫,至于这位小茜姑娘与云梦仙子之间的关系.」
命主端起茶杯,迟疑片晌后道,「老朽怀疑,燕宗主应该还在云梦仙子身上留有后手。
这位小茜姑娘既然已经应运而生,很可能是会受到其后手影响的,这也将是他破劫的关键所在,这一饮一啄之间.当真是因果啊」
楚歌看着目光与他对视苦笑的命主,也顿时明白了对方这话语中蕴含的深意。
他虽是成为了燕赤惊的局外变数,成为了对方在当今时代避不开的劫,却也早已因缘际会的遭逢了可能是燕若涵神魂所化的小茜。
这也就是极其巧妙的因果循环。
一旦他这个劫要在燕赤惊身上应验,燕赤惊也可能动用后手,对小茜不利。
小茜陪伴了他这麽久,早已被楚歌视作最好的同伴,自然不可能坐视燕赤惊对小茜不利。
可即便他不对燕赤惊展开不利的行为,对方留有的那个后手,也未必就不再动用了,很可能还是会照计划布局去动用。
因此,命主所谓的第二份小礼,便是提醒他丶助力他,化被动为主动,主动对燕赤惊动手,既已不小心卷入局中,便要主动去破局,而不是逃避。
楚歌神色凝重,将心中疑惑道出,「前辈认为,那燕赤惊的后手会对小茜不利,不知将会是何等不利?
莫非是牺牲小茜,让昔日的云梦仙子燕若涵复生?」
他这个发问,也是所有根据的。
燕赤惊在云梦宗遗迹内布置的诸多手段表明,的确是想过要让女儿避开千古大劫之后,借大阵和天地之精复活。
「不错!」
命主颔首,看向显然紧张的小茜,点点头,旋即传音楚歌,道。
「据老朽推测,燕宗主若是动用那后手,必将会是复活其女云梦仙子,你这位朋友小茜姑娘,将会彻底丧失所有灵智,甚至最终若是失败,她也将与云梦仙子一起彻底消散天地间,精灵回归天地.」
楚歌眉头顿时深皱起来。
「柱子,他说了什麽?他说的是什麽?柱子你快告诉我。」
这时,小茜忙抓住楚歌的胳膊询问。
「小茜,不急,没事,交给我来解决。」楚歌拍拍小茜的骨感手掌,又看向命主,郑重道。
「既然前辈说要送我这第二份礼,想来前辈应该是有办法为我和小茜化解危难的,还请前辈明示!」
命主点头沉吟道,「要破燕宗主之局,老朽必须藉助天命罗盘的力量,才可帮到小友你,小友若是不介意,老朽将唤来我宗圣女碧玲作为帮手,如此也算是进一步化解你们二人的恩怨。」
「些许误会,谈不上恩怨,梅前辈你更显宽宏大量。」
楚歌平淡一笑,他也是知晓进退大体之人,既然这命主以阴神之尊,都表现出了这般诚意,他自然也不会再不识好歹。
当然,若是对方此刻所言皆是虚的,其中还另有深意意图不轨,那就又是另当别论。
在此同时。
凛海一座小岛渔镇之内,一个占地颇广的大宅院前堂之中。
一名浓眉高鼻,眼眸深沉如海的中年人大马金刀坐在堂前太师椅上,周遭皆是一众听候差遣的部众。
但见此人身穿一袭黑衣,乍一看去并无出众的气势,但再看第二眼时便忍不住心神悸动,一股难以描述的凛冽之气教人绝不敢轻视,此刻以深沉语气发号施令道。
「今时不同往日,而今本座刚复苏便遭遇困境,你们看好的那位宗传又不在身边,眼下天下时局动荡,又是一场大变局之时,我云梦宗未来能否再度起势,本座又能否恢复巅峰,全系于那位宗传的身上。
你们明日便立即启程,向本座所指的方位寻找,若是有所变动,便依本座所教秘法,感应少宗主的踪迹,务必发动所有可调动之力,找到他!」
「是——」
「谨遵宗主之令!」
「我等必会以最快速度找到宗传,不让宗主失望!」
一众听候的部众纷纷领命,然而只见这些人尽管形象各异,却皆有一个共通之处,便是双眸中隐泛灰白之芒,透着诡异森然之感。
「都去吧!」
黑衣中年人挥挥手,待众多部下纷纷离开堂内后,他方才疲倦般揉动眉心,眼神中逐渐浮现出阴翳之色,一抹神芒一闪即逝。
他自是从云梦珠内走出的燕赤惊之神魂。
自那日从海中上岸之后,他便任由一群渔镇的痞子抢走云梦珠,随后又辗转落到了镇子内最强大势力万渔帮的帮主手中。
眼见万渔帮帮主也有个区区凝力境的实力,他便顺理成章的屈尊将神魂寄体于此人身上。
随后又释放云梦珠内的钟雁飞等长老残魂神念,控制帮内诸多好手,算是勉强有了一个暂时可供驱使的小势力。
通过万渔帮,他迅速了解了如今的天下格局,深知而今情况不妙,必须立即摆脱最虚弱的状态,恢复巅峰实力。
而想要恢复巅峰,就必须找到那位修炼了云梦真经并且资质实力都极出色的宗传楚歌。
以对方灵神境的实力,只要被他找到,凭藉云梦珠以及大阵残阵的力量,对方终究还是难以逃出他的掌心,只能乖乖沦为他的新身躯,助他重活一世。
而对于楚歌这位宗传的下落,其实燕赤惊已有所掌握,知晓一个大概方位。
因为据众多长老描述,女儿燕若涵的尸骸,是一直跟随在楚歌身旁的。
那尸骸,甚至包括那尸骸内的灵,始终与天罡地煞云梦大阵仍保留着一丝联系,不曾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