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没有说话，而是同样夹菜吃了起来，就这麽静静的等着对方开口。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态，杜若哪怕知晓对方的目的，却也没必要主动说出口，总得让对方先提。

「我们就想着，能不能请杜先生帮忙过去讲几天课，或者我们拉几个人过来，你亲自教导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再去推广。」

王老见到杜若不说话，接着就说了起来：

「你看狐狸和老虎怎麽样？他们本身就很不错，我再喊一批和他们差不多水平的，到时候麻烦杜先生一段时间。」

王老说话的时候，指了指坐在一旁的狐狸，狐狸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筷子，有些期待的看向了杜若。

「……」

杜若没有说话，慢慢的拿起一旁的酒瓶给几人将酒满上。

做完这一切，杜若才看向了王老：

「教导就算了，就按你们昨天开会时候商讨出来的最后结果吧，等我把这些功法技能誊写完，就研究一下把功法简化，至于推广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

杜若这话说的很轻，语气也没什麽太大的变化，但是听在王老耳中，却是如同天雷贯耳一般。

「哈哈，好啊，这样挺好。」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用笑声掩饰刚刚的震惊，抓住酒杯看向杜若那双如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而一旁的狐狸有些不明所以，但她见到中年秘书低头数着米饭，她也不言语，同样低头吃了起来。

至于王老为什麽会震惊，那当然是因为昨天开会的事情，他确认是保密的，就连中年秘书都不知道。

不然他也不至于亲自过来一趟了。

前面提出的让杜若去教导别人或者教导狐狸，也就只是一个试探而已。

杜若要是同意那就最好，不同意也没什麽损失，他相信自己亲自来说这事，不论如何杜若都不至于生气，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实际上他们商量的最终目的就只是为了让杜若将功法简化或者提炼，毕竟杜若给出的功法太多了，五花八门的，很容易就让人眼花缭乱，无从选择。

而且传统武学都有点尿性，那就是写出来的并不直白，或者说相对来说是有一定的门坎的，还真不能随意乱练。

有不少人得了秘籍，然后自己摸索着去练，搞不好岔气都是小事，强身不成反而落下病根的比比皆是。

「但他是怎麽知道开会内容的，也没人报告说他离开过或者接触过什麽人啊。」

王老拿着酒杯和杜若碰杯，面带笑意，并没有露出疑惑或者震惊的神色，心中却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因为我想知道，然后我就知道了。」

杜若和王老再次碰了一下酒杯，然后又补充了一句。

两人的言语和内心的对话，在外人看来就是牛头不对马嘴，但是狐狸和秘书根本不敢多问，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只有一旁的李柒瑶低头吃饭的时候，嘴角扯出笑意，她能想像和理解得到眼前这个老人心里此时的想法。

「……」

王老几次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最终端起酒杯，又是将杯中酒一口下肚。

「别光喝酒啊，吃菜，这些菜都是爸妈亲自种的，安全的很。」

其他人不好说话，但是相圆圆没那个顾忌，连忙招呼大家夹菜。

「嗯，菜好，手艺也好。」

王老压下心中的想法，能混到他这个地位，哪一个不是心思深沉之辈，刚刚只是被杜若的这类似于他心通的神通给震慑住了而已，稍微缓解一下，他就重新镇定了下来。

「杜先生，不知道有什麽是我们能帮上忙的？武学上的事情我们可能帮不上忙，但是一些生活上需要帮忙的我们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王老是真的将杜若放在同一地位上的，甚至他们还有些敬佩杜若的个人武力，所以他也没打算白白接受杜若的好处，不管如何，这个态度他们还是要表达的。

「还真有。」

杜若想了一下，放下手中筷子，顿了一下说道。

「你说。」

王老一听，同样放下酒杯，仔细聆听杜若接下来的话。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最近有个问题一直没想明白，所谓三人计长，还请大家帮我想一下，要是能帮我解除疑惑那就最好不过了。」

杜若话这麽说，桌上所有人都放下碗筷，然后看向杜若，等待杜若开口。

他们也很好奇，究竟是什麽问题，竟然连杜若都想不明白。

「这样，我最近在找一样东西，一直没找到，而我眼前有一扇门，我怀疑东西就在门后，但是这门我却是看得见摸不着，你们说，我该怎麽把门打开？」

杜若缓缓的将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精气神提升，境界提升，甚至就连心思运转速度都快能赶上电脑了，但这并不代表智商也会跟着提升。

所以他想看看这些人能不能给他一点提示之类的，在座的人智商都不比他低，问出来说不定还能有点启示，他感觉自己现在就缺这麽一点启示。

这段时间去观察天空中的那道门户，其实也是一直在思考和观察。

他怀疑门后就有灵气，但是门看得到摸不到，哪怕他飞上太空，那道门也和他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门？看得见摸得着？」

几人听完杜若说完，想了想之后却都在面面相觑，根本不明白杜若说的是什麽？

只是他们知道，杜若肯定不会说的是什麽已知的物品，因为那样的话杜若就不需要说出来了。

他拿不到，可以和上面说，只要是存在的，多少都会考虑给他，毕竟杜若这样的差不多等于人形核弹的人物，如果只是要一些物品肯定不会过多为难。

「是你前些天说的那道门户吗？」

相圆圆在一旁开口询问。

「嗯，只有我看得到，但是不论我如何做都没法触摸，它似乎永远和我保持距离。」

杜若点头，说出来他就没打算隐瞒。

只是他这麽一说，其他人虽然有一点概念，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们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怎麽去说。

「既然是门，那它是不是就需要钥匙，而只有你能看到，那是不是就说明钥匙只有你能有？」

就在这时，李柒瑶在一旁默默的说了一句。

她其实那天在杜若说完天上有门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在脑海中想像了一下那门可能的模样之后，就没再多想了。

刚刚杜若发问，她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她其实在知晓自己和相圆圆的差距之后，就开始有意识的去学习，再加上这段时间和杜若的接触，让她对杜若也慢慢的有了一种盲目的信任。

「有道理啊！」

杜若虽然算不上非常的聪明，但也不傻，只需要一丝丝的灵感，他就能推算出无数种的可能。

特别是一回想，那道门户是在自己「三花五气」进度到达100%之后出现的，杜若就更加的确定，自己身上肯定有那门户的钥匙，而且一定是「三花五气」。

「那麽是三花还是五气呢？」

杜若顾不上吃饭了，直接抬头向天上看去，其他人见到杜若这个动作，同样的抬头，却只看到了屋顶的灯光。

而杜若的双眼却仿佛能洞穿空间一般，他能看到天空中永远和他保持距离的那道门户。

只是门户还未彻底凝聚成实体，现在看上去还有些虚幻的感觉。

杜若知道，那是和自己身体蜕变一致，说是身体蜕变，还不如说是「三花五气」在蜕变更加合适。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