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顺着他眼角流下,滴落在她锁骨处。
灼热,滚烫,如同他的吻。
宁倾颤栗着,盯着她身上的男人,咬得唇瓣出血。
只差一步。
她已经没了力气,一只手揪紧被褥,另一只胡乱地摸索着什么,直到她摸到一样硬物。
她的思绪已经跟不上动作,也不管手里是什么,砰的一下砸向男人的头。
伴随着碎裂的声音,身上的人不动了。
“……”
宁倾重重地呼吸,温热的液体顺着年冽耳鬓流下,正好滴落在她的眼睛上。
一滴,两滴……
宁倾的睫毛狠狠颤着,隔着一片红雾,她看清自己手里的东西。
是床头柜上的夜灯。
年冽只觉得后脑勺疼得钻心,他掀起眼皮,里头的狂风暴雨还未褪去,迷茫和受伤就窜上来,瞬间委屈得像个孩子。
“阿宁……”
宁倾一把推开他,看着床上红色的血花,摇着头往后退。
年冽倒在床上,身上狼狈不堪,却还伸出一只手来抓她,他甚至出声哀求:
“不要走…阿宁,不要……”
宁倾的大脑一片空白,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
看着满脸是血的男人,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然后转身,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床上,男人依旧痛苦地呓语着,眼皮缓缓落下。
宁倾冲下二楼,跑过大厅,一路不停地冲出庄园。
陆追正在车边抽烟,看着如此惨状的宁倾,上前去拦,“少夫人,您怎么了?”
他的手被推开,回过神时,女人已经跑远。
他想到什么,神色一变,喊了句“不好”,立马冲进了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