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那么多,她上前抓着他的手臂往外拖,“你先出去,我会做好的。”
手刚触上他结实的手臂,宁倾就收回了手。
她仍不敢抬头看他,那股子防范和戒备,让年冽很不爽快。
他伸手,关小了火。
说:“年夫人不会做还逞强,是存心让我回来看你装可怜?”
宁倾埋着头,不辩驳。
年冽看着她小小的头顶,瘦弱的肩,想到医生说的话,眸底墨色荡了荡。
他沉着气,冷淡道:“出去。”
转身,背对着她。
身后,脚步声走远,直到听不见。
年冽望着微微冒着小泡的油锅,唇侧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二十分钟前,陆追在超市偷偷给他发了消息。
——夫人在买菜,说是要回家亲自给您做晚饭。
他那时候是不信的。
毕竟她那么厌恶他,想逃开他。
可心随意动,他还是推了行程回来。
看到她在厨房里小心翼翼忙碌的身影,他内心震动无比,欣喜差点忘了此前的一切。
然而,事实是,她还是不想见到他。
一抹失落从年冽的黑眸掠过,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卷高袖口,拿起一边的锅铲,将鱼在油锅里翻了个身。
宁倾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她手里拿着之前他替她抹过的药膏,看他回头,愣愣地站在门口。
她去而复返,懵懂无措的神情,慌乱闪躲的目光,轻而易举地刺中年冽的心脏。
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太沉、太重。
惊异之中夹着欢喜。
宁倾有些忐忑,慢慢走到他跟前。
“我找过了,家里没有治烫伤的药,只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