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间发痛,抬起的手,终究是没有落在她头顶。
他知道,她一直很在意宁愫“因她而死”。
只是没想到,她已经在乎到这种地步。
一个人因自己而死的阴影,是会跟随那个人一辈子的。
饱含疼痛的眼闭上,复而睁开,里头布满了冷漠与肃然。
他的手无力垂下,指腹贴着熨烫服帖的西装裤,没有感情地出声:
“与我何干?”
哭声戛然而止。
宁倾愣愣地望着他漠然的脸,心痛剧烈。
年冽冷睨着她,“如果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想,这么痛苦,不如死了更好。”
“……”
“宁倾,你想死么。”
尖锐的话语化成利箭,刺中她内心最隐晦、最脆弱的一块,疼到钻心。
年冽抿唇,继续道:
“你如果没走到想死的那一步,就好好活着。”
“没有去死的勇气,难道还怕活着?”
“而且,你确定,她想看到你这样么。”
最后这一句,成了压倒宁倾的最后那棵稻草。
她再也隐忍不住,眼泪如同河水开闸,尽数涌出,放声大哭。
年冽下颌咬紧,神情紧绷,却没有阻止。
他走出去,带上门。
门外,陆追很担忧地看着他,“少爷,您和少夫人没事吧?”
年冽沉下眸色,一丝悲郁染上眉眼间,很快不见。
他吩咐道:“明天你去趟宁家。”
陆追心情沉重,点头称是。
望着眼前紧闭的门,年冽握着门把的手紧到发颤。
最终,轻易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