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进钥匙孔,拧开门把。
里面昏暗一片,憋闷的空气让年冽忍不住皱眉。
床上,那人动也不动。
他想起之前她生病没人发现的事,大步流星迈到床边,扳过她的双肩,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宁倾,你怎……”
对上女人乌黑的双眸,年冽的话断在喉咙里。
她盯着他,平静如斯。
“我还没死。”
他幽冷的目光在她脸上巡了一圈,除了嘴唇有些发白,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呼吸稳了稳,他薄凉道:“我以为年夫人已经到了要用苦肉计的地步,没死就好。”
针刺进肉,疼痛钻心。
宁倾瞳孔微动,机械而麻木。
“死?怎么可能……”
“既然不想死,为什么不吃饭。”
“……”
“是你以为你这么做能让我心疼,还是想以此威胁我,让我放你出去?”
如若不是他话里的嘲讽,宁倾差一点就以为他还在关心她。
轻勾唇角,即使不施粉黛、脸色苍白,她依旧如同一只精致的娃娃,漂亮到让人心惊。
她说:“你放心,我不会自作多情,更不会去死。”
她好不容易才活下来,还带着宁愫那份,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去死?
恶狠狠地、如视仇人一般盯紧了他,脸上却笑着。
“没离婚之前,我绝不会死。”
年冽的下颌猛地收紧,手下力道重下。
她的表情一点都没变,就那么固执地、魔怔一般死死望着他。
无力,席卷全身。
年冽松开手,退开床畔。
“既然你这么想,那便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