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门把上的手蜷了蜷。
她轻声:“什么事。”
“你……”
他说不出话。
宁倾觉得好笑。
回身,远远凝着床上的他。
“我倒是忘了,你说过,没有你的允许,我不能擅自出来。”
她不怨,不怒。
与之前伤心难过的她判若两人。
“抱歉了,我给你叫了医生就回去。”
“站住!”
他再一次叫住她,声音沙哑,情绪略微激动。
经过一夜,年冽的下巴生出些许胡渣,泛着青色,和着本就苍白的脸庞一起,生出几分颓废之感。
他说:“你怨我。”
宁倾扯唇,讥讽一笑。
“否则,我还应该感谢你吗。”
感谢他挑起她生活下去的希望,然后再让它狠狠破灭;
感谢他让她对未来充满信心,又将它轻易撕碎、打破;
感谢他让她信了他的一切,再用别的女人狠狠打她的脸,诛她的心。
年冽挣扎而纠结,神情悲痛却又复杂,让人根本摸不清。
宁倾看着这样的他,语调放软了些,话却足够尖锐。
“年冽,不妨老实告诉你,不管你关我多久,我都不会同意你那种荒唐的做法。”
一口气憋在胸口,宁倾昂首,坚守着自己最后那点尊严。
“我宁愿离婚,也绝不可能接受白泱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话音落下,年冽后背一僵。
痛楚蔓延至全身。
他置在被面上的手颤动,“你知道……”
“对。”
宁倾强忍着满腔酸涩,指尖冰凉,强迫自己理智说道:
“总之,她有了你的孩子,但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跟孩子无关,他需要父亲,那我们……离婚,你再跟她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
最好的……
他当然知道,怎样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