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之下,男人细小的眼睛眯了眯。
这小动作,被宁倾捕捉到了。
她没给他思考的时间,“请您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
男人弯了上半身,拿过病历表一看。
他先皱了眉,而后轻松笑了。
“抱歉,看来我真是老了。”
“……”
何医生取下眼镜,用手背蹭了蹭双眼,再戴上,说:“是我记岔了,你入院期间,我还接了另外一个病人,也是车祸,情况比你要好一些,后来是他出院了,不是你。”
随着他的解释,情况突然转变。
可宁倾不相信他的话,抿着嘴唇,依旧很严肃。
“您身为医生,这样的病例都能记错,那在手术台上,谁还能相信您?”
她的话语有些尖锐,不留情面。
“还是说,您是在骗我,目的,只是为了掩盖一些我不能知道的事?”
“宁小姐。”
男人的笑容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冷下脸后独属于医生的严冷和谨慎。
“不是什么话都能乱讲的,我身为医生,从医二十余年,一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遇到过患者上门闹事,你今天这样,口口声声说我欺骗你,请问,证据呢?”
男人透光的镜片,折射出生冷的光泽。
宁倾僵着脖颈,保持着自己的姿态。
“您前后说的话不一致,我身为您以前的病人,难道连质问的权利都没有……”
“你当然有,但不是以这种形式。”
显然,何医生已经动了怒。
他站了起身,背着手,不复之前的温和,对宁倾这番拷问的态度没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