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父眼角也湿润了。
男人跪在地上,抱着那小小的瓷坛。
那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人。
如困兽般的哀鸣从他口中溢出。
鲜血流了出来,染红了坛壁。
“倾倾……”
原来,他从没想过她真的不在了。
从他醒来之后,他不敢来看她,不敢问关于她的一切,就是在暗自给自己一点希望……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可终于,他骗不下去了。
他的倾倾,不在了!
从不曾为任何人弯过的脊背,被她的死压到再也直不起。
他抱着“她”,许久都不曾动过。
让人窒息的濒死之感在满屋子里流窜。
好久好久。
宁父收敛了情绪,弯下腰,想扶他起来。
可跪在地上的男人突然说了一句:“不对。”
宁父的动作停住。
年冽抬起头,双眼赤红,悲哀与痛苦还未褪尽。
他却重复着:“不对,这不对。”
宁父不由得问:“你在说什么?”
年冽十分肯定地说:“这不是她。”
宁父诧异了几秒,又缓过神来。
警方都确定了,这怎么可能不是倾倾?
宁父苦苦一笑,认定他是因为悲伤过度。
他叹了口气,沉重道:“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和她妈妈何尝不是?如果可以,我宁愿拿我的命去换她回来,可是,年冽,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我们都应该懂。”
“不,不是!”
他激动异常,抱着骨灰盒踌躇不定,只是坚定地说:
“您相信我,这不是她,不是倾倾!”
“……”
他刚才抱着“她”,感觉不到一丝他和她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