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同河又指向宁春宴:「晚上的活动,你也要来参加哦!」
宁春宴如春风般微笑:「那是当然。对了石老师,我能不能带我们杂志社的一位成员一起去?」
石同河说:「可以啊!这有什麽不行?你把你们杂志社全带上,还有那个小王子,也带上,我见见。」
宁春宴低声急促说:「石老师,小王子是个自由作家,他的身份至今没有曝光,我也只是有他的联系方式,从来没见过他本人。」
石同河一时间好像没理解她的意思,他不理解宁春宴说的跟自己说的有什麽关联,只是面无表情地说:「哦。」
旁边校领导说:「石老师,那您先忙,这次没能聆听您讲课,我们甚是遗憾呐。」
石同河大笑着坐上车后座:「南大的水平高得很,我这个老头子还能教什麽呢?」
「下次能否来我们学校开一堂课呢?」
「有机会一定。」
车门关上了,众人站在车尾依依不舍地高举双手打招呼,汽车扬长而去。
宁春宴留下来跟校领导又聊了两句,校领导深刻肯定了宁春宴杂志的大获成功,宁春宴谦虚了几句,又高度赞扬校领导的支持和南大优良氛围的帮助。
寒暄了半天,两边人马才正式告别,王子虚走在宁春宴身后,一起跟校方众人挥手,校领导周围一圈人这才领悟到他原来是杂志社那边的人。
当然,也没人问王子虚叫什麽名字,这麽不尴不尬地再次挥手告别。
宁春宴沉默不言,顺着图书馆前路地走了半天,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才把手里的包丢给王子虚,开始撒火:
「他还不如不来呢!」
王子虚知道她说的是什麽,安慰道:「他哪怕只是来一分钟,都是给了这个面子了,已经很不错了。」
宁春宴恼火道:「这样的做法很滑头的呀,来了吗?来了,但只来了一会儿,如来,谁都不得罪。」
王子虚苦笑。
石同河说要来,宁春宴肯定是抱了幻想,希望他能够从头跟到尾,最好还能上台发言两句,帮小王子站站台,哪怕随便点评两句都行。
可是石同河只来这边站了不到半个小时不说,连话也没有说一句,甚至他唯一一次提到小王子的名字,竟然是让他过来吃饭,这就暴露出他对小王子毫不了解。
王子虚说:「其实你刚才有句话说得不好,石同河要小王子过来吃饭,你那麽回答,会显得好像在帮小王子拿架子,他不了解小王子,回味起来,会觉得不太舒服的。」
宁春宴白了他一眼:「他不舒服?我还不舒服呢!他一点都没存心思了解小王子,也对他的作品不感兴趣,只想见他真人,见了人再说话,不就是看人下菜吗?」
王子虚说:「这个时代,哪怕是拿了诺贝尔文学奖,都有可能性。他这麽做也可以理解。」
宁春宴傲然道:「那我不管。他不承认,有的是读者承认。小王子以后会被越来越多的读者喜欢的,他呢?他还写得出东西来吗?哼,傲慢的家伙,以后迟早有他后悔的一天。」
王子虚从骨头爽到皮,浑身麻了一半,但表情依然严肃:「这话可别跟任何人讲。」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跟自己人私底下吐槽嘛。」
说完,宁春宴又分析道:「他今天故意迟到,又没有真正给到什麽实质性的评价,一句都没发言,只是人来了,对于我们这边,好,他算给到面子了,没得罪人;
「但以后要是小王子被人攻击,拿出这件事来,他也可以置身事外,他可以说,『我虽然去了,但是我本人是不感冒的,也没怎麽了解过,所以不评价』。这样既拿了好处,又不落什麽话柄,做法油得嘛我不想评价。」
王子虚点了点头:「确实。他来主要是为了流量,给他儿子站台,带人气。」
「他还捂着他儿子的这层关系呢。」宁春宴不满道,「你说这不是滑头是什麽?」
「老奸巨猾。」王子虚叹道。
不过,这种手段,在行政上多了去了,他见识过挺多的,这还不算太过分。他见过的某些做法能恶心人小半年。
宁春宴说:「对了,你有正装吗?」
王子虚一愣,说:「我有套很老的西装,还是之前公务员面试的时候穿的。晚上要穿正装吗?」
「当然要穿的,虽然人家老奸巨猾,但我们这边一定要给出十二分的尊重,把事情办好,细节不能轻忽。」
「你还挺有经验的。」
「嘿,我爸教的。」
王子虚说:「反正是有正装,但是穿到晚宴的场合,可能有点不伦不类。」
宁春宴脸色一变:「像卖保险的?」
「我的气质不至于吧……」王子虚也变了脸色。说实话他有点受打击。
他构想了一下自己穿回那套多年没有穿的西装的场景,脑海中剪切了一下素材,却拼不出成型的印象。
宁春宴紧张道:「走,去你家看看,要是不行的话,下午去买一件。」
王子虚惊道:「不至于吧?」
「至于,今天下午就办这事了。」宁春宴说,「今天白天被鸽了,晚上至少要把场子找回来。」
王子虚欲言又止。
他想说,都知道人家老奸巨猾了,以他们俩这点微末道行,真能找会场子吗?
不被灌趴下丑态百出就算胜利吧。
想到这里他又紧张了:石同河强调要拉宁春宴去晚宴是什麽意思?对于某些油腻的老男人来说,像她这种长得漂亮的文学少女就是席间最好吃的一盘下酒菜,指不定憋着什麽心思呢。
王子虚心里开始打鼓,不知道是退堂鼓还是升堂鼓,反正今天他这个护花使者是肯定要当的,就看发挥得怎麽样。
他带宁春宴坐上了自己的车,宁春宴才想起来问:「你家在哪?」
「不远。」
王子虚指了位置,宁春宴惊道:「你才来东海多久啊,就能在那个地方买房了??」
王子虚一惊,他差点露了底细,连忙道:「我之前不是跟朋友合夥做生意嘛,赚了点,跟叶澜合夥买的一套房,两个人一起还贷。」
「还有这种操作??」宁春宴又被震惊了。
「对,我一开始知道还能这样也很吃惊。但是试下来感觉,还挺香的。」
宁春宴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那你现在等于是跟叶澜在同居?」
王子虚扶着方向盘的手一僵,转头看她表情一脸严肃,顿时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