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芷清很快去而复返,将新泡好的咖啡端在了几人中间。
“好了。”
她蹲在桌边,一杯一杯的递过去。
伊莉雅将咖啡杯取过来,细细的开始品味。
“还不错啊。”
这味道比起专业的都差不了多少。
“姐姐。”傅芷清将杯子递过去。
傅芷宁低头翻看膝上的杂志,头也没抬的伸手过来,不巧正好碰到了滚烫的杯壁。
“你这是要烫死我啊!”
她抬手,当这么这么多人的面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啪!”
震耳欲聋的响声,很用力,傅芷清整个人都脑袋发懵,嗡嗡作响。
她却是什么也不敢说,低着头站在一旁,跟犯了多大错似的。
鹿闵错愕,看着偏过脸去的傅芷清。
这下手太重了点,听着就觉得疼,这是绝对是故意的。
“你是太长时间没练手了是吧?今晚上给我泡一百杯咖啡!温度要适中,不冷不热!”
顾书兰急忙将傅芷清拉过去检查,女孩子右脸上有一块明显的指印。
“芷宁,你这未免也太过分了些,这是你妹妹。”
尤其还当着外人的面,这不是胡闹吗。
“我妹妹?”傅芷宁冷哼一声,“她也配!一个佣人生的孩子,这样的人能成为我妹妹,真是滑稽。”
一旁的伊莉雅手里的咖啡杯推到傅芷清面前,面上带着端庄优雅的笑容。
“味道还不错,但我最近不太喜欢,这个就给你了。”
那喝剩的半杯咖啡直接推带了傅芷清的面前,伊莉雅眼神示意,带着挑衅和威压。
鹿闵差不多快忍不住了,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傅芷清低着头,俨然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已经慢慢的伸出手想要去抓那个杯子。
探出的手还没等碰到那个杯子。
这边温黎终于抬头,手里的针包随意的丢出去。
布包沿着琉璃台面划过去,不轻不重的正好将那杯咖啡撞倒,流出来的褐色液体滴到了面前人的风衣上。
“你干什么呢!”伊莉雅一下子跳起来。
这衣服可是她最近才买到的限量版,不能碰水的。
“手滑了。”温黎收了手,面上毫无愧疚。
“你是故意的。”伊莉雅眼神凶狠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什么叫手滑了。
这边傅鼎风和傅禹修从书房里走出来,不知道聊了什么,总归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
“傅老爷子,我受白老先生所托过来帮您施针,只不过在正式开始之前,我需要有人能帮我试一试针。”温黎忽然转身看着傅鼎风。
老太爷心情不算太好,挥手示意。
“请问温黎小姐,需要什么样的人施针?”罗弗上前一步。
无论她想要什么样的,傅家都能找得到。
“她们俩就很不错,就是不知道您这孙媳妇和孙女儿,是不是有那个孝心了。”温黎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错愕的两个女人。
傅鼎风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傅芷宁,面上却没说什么。
“您没看错吧,要用大小姐和伊莉雅小姐来试针?”罗弗确认了一遍,“不能是别人吗?”
这两个金尊玉贵细皮嫩肉的,怎么可能配合。
“施针需要傅老爷子的血亲,可是您毕竟也不是二十多岁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了,所以就需要找身体不是那么强韧的,这两个刚好,如果这针不试,我也不敢保证能是什么效果。”
这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罗弗也只能看向傅老爷子。
“你胡说八道,你就是故意的!”傅芷宁两步上前。
这人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报刚才的仇。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让我动手的,如果这两位不配合的话,这治疗也暂时无法开展,那我就只能先走了。”
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罗弗和顾书兰一下就慌了,好不容易能请到药神过来给老太爷调养身体。
这人不能就这么走了。
“芷宁,毕竟也是为了你爷爷,你看看能不能委屈一下。”顾书兰开口劝了句。
傅芷宁哪儿是那么容易被操控的,一下子指着旁边的傅芷清开口。
“她不是也可以吗?”
温黎低头摆弄了手里的针,嗤笑出声,“怎么,享受了傅家带给的光环,却不愿意尽尽孝心吗?”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傅芷宁,她下意识的看向了傅鼎风。
都到了这节骨眼上了,不能让爷爷觉得她不懂事。
“好。”她咬咬牙答应下来。
一旁的伊莉雅跟着说了句,“如果要爷爷的血亲的话,我并不是。”
“一个血亲就够了,你是暂时练练手的,有其他用处。”
这话听着怪瘆人的。
傅鼎风眉眼带着疲惫,却什么都没说,默认了温黎的做法。
“那我到书房等温黎小姐。”傅鼎风说完这话转身。
这边傅禹修抬手示意,已经等了很长时间的鹿闵带着人将两个女人绑在了椅子上。
他可是忍了好半天了,这两个女人未免也太恶毒了点。
傅禹修也看出来了这丫头的坏心思,慢悠悠的捧了杯纯净水往旁边坐下。
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温黎探头看了眼,“把外套脱下来,袖子什么的都挽上去,头发解了,不然扎头顶的穴位的时候不方便。”
这话一出来,两个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咻的一下坐直了身体。
“你确定要这样吗?”傅芷宁的嗓音已经不自觉的带上了颤意。
面对那么长的银针,两个女人下意识的咽了口水,面色惊恐的看着针包里满满当当的银针。
“忍住了,这针要一根一根试的。”
还没等傅芷宁回过神来,她虎口处就被扎了进去。
“啊!”
保镖用绳子将两人捆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候着。
鹿闵看着温黎刺入的那一针,莫名的觉得有点爽快,对付这种女人就显然不能手软。
一点也不能。
“不用怕,也就一百多根而已。”
温黎这边手下的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傅芷宁的错觉,每次她刺入非常痛的穴位的时候都刻意的将针往里推了推,再旋转了一圈。
傅芷宁整个人都快扛不住了,眼睁睁的看着温黎将一根根银针没入。
伊莉雅痛的满头都是汗,想喊也喊不出来。
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还找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让她们无法拒绝的理由。
看着手里的针包见了底,傅芷宁粗喘着气,以为终于可以摆脱的时候。
却看到了温黎再次取出一个针包,摊开的时候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银针。
比刚才的更多,更粗,在灯光下反射处灼眼的光芒。
两人的心态彻底崩溃了,疯狂的开始蠕动身体却无法挣脱。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温黎的针没入皮肤。
连顾书兰都忍不住背过身去,她从小看家里的药师们施针都没这么凄惨过。
这些穴道,可是一个比一个更疼的。
“你轻点!”伊莉雅的声音已经带入了哭腔。
她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报复的这么迅速,她几乎是被保镖强行按在椅子上的。
没有反击的余地。
傅禹修倒了杯水走过去,慢条斯理的递到女人唇边。
“喝点水,别太累了。”
温黎抿了口水,面无表情的继续动手。
傅禹修站在旁边,神色冷漠,时不时的抬手帮温黎将额前落下的碎发捋上去。
傅翰和傅禹衡几乎是同时进门的,目瞪口呆的的看着两个被针扎的满满当当的女人。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终于停下来之后,温黎吐出一口气看向罗弗,接过了鹿闵递过来的湿巾擦拭手掌。
“如何?”罗弗担心的询问。
“已经可以了。”
看着她起身就要离开的样子,伊莉雅和傅芷宁差点没跳起来。
“你等等……”
已经痛的满身是汗的两人连话都说不利索,甚至舌根都是硬的,睫毛上满满当当的都是汗水。
“找个人帮她们把针给拔了,估计后面身体会疼几天,少说话,安静的呆着。”
温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那针也丢了,反正也脏了,不用了。”
傅芷宁听到这句话,直接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她脸上都扎满了针,旁边的佣人也不敢动她,只能急忙去找药师过来。
“我跟她没完……”伊莉雅说完这话之后也彻底晕死过去。
顾书兰叹了口气,温黎这便是赤裸裸的报复了,而且是明目张胆的。
老太爷找她肯定是有别的事情要说的,否则的话不可能答应她这个要求。
显然温黎也看出来了,将这点利用的很好。
一直躲在旁边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傅芷清看着温黎转向书房的方向。
她继续低头,刚才温黎小姐,是在替她出气吗?
她也很羡慕能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温黎小姐,她好像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