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就相处的如同家人一样,是生不出爱情来的。
“你既然知道黎奶奶的心思,就不应该拒绝我。”云箫忽然开口。
“可是我不喜欢你。”
这话说的很决断,她喜欢的,另有其人。
“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他吧。”云箫将手机摊开在她面前。
上面是张照片,是小严在南区找到她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人拍下来的。
“这照片前两天就到了云家,我大哥大嫂也见到了。”
为了这张照片云笙也专门找他谈过了,如果对方心里面没有他,再如何坚持也是没有意义的。
可是云箫偏不信这个邪,他们一起长大,会比不过一个中途插进来的陌生人吗。
“这照片恐怕也到了黎奶奶那里了,只不过老人家没说而已。”
黎漓看着无比清晰的照片发愣。
“他是莫炜的属下,也是军方安插在姜云昊身边的卧底,现在卧底的任务完成了,人只怕也已经离开帝都了。”
黎漓心里百味陈杂,她从来没想过小严的身份会是这样的。
“我知道他救过你几次,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是富有正义感的人,他救你或许只是本能,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你要为了他,为了一份不确定的感情,而拒绝我吗?”
云箫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却狠狠的刺中了黎漓的软肋点。
的确,她从来都没有从那个男人口中得到过一句喜欢,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姓名,不知来处,甚至连现在人在哪里都不清楚。
如果从前她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小严要几次三番的救她,那么现在清楚了。
如果他是军方的人,这一切也就有了理由。
“你清楚黎奶奶将家主之位给你的决心,也知道你避不开,这样的情况之下你还要拒绝我吗?”
云箫的话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春风和熙而过。
“可是我也可以把家主的位置给温黎啊……”
没有谁规定了,她必须继承家主的位置。
奶奶是看到了姐姐醉心医学,所以才放弃了黎若冰将目光转到她这里的。
可现在温黎回来了,她比任何人都要合适。
“家主的位置,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个枷锁,就比如你,可温黎不同,她没有享受过黎家的荣耀,也不曾依靠过黎家,自然这副枷锁,也就不能束缚她。”
黎漓低着头,忽然觉得面前的男人好可怕,什么都知道。
这家主的位置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个厚重的枷锁,她都不愿意接受。
又怎么能自私的递给温黎了。
她毕竟不欠黎家什么。
黎家对她,甚至连养育之恩都没有。
“如果我能是你唯一的助力,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黎漓摇头,“可是这对你不公平,我对你没有爱。”
“谁说不公平,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你也能爱上我。”云箫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况且,这也是他能留在黎漓身边的唯一理由,于他而言,已经是十分庆幸的事情。
他习惯了从小保护她,做这些事情几乎已经是顺理成章。
可是他也的确是不想逼她。
如果注定了她和那个男人不会有好的结果,不如一开始就快刀斩乱麻。
“我不值得……”
黎漓心里的越来越难过,她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云箫。
面前的男孩子伸手,轻轻的将人揽入怀中,那股清爽干净的味道将她包裹起来。
“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们再谈分开这件事情,可现在,你是需要我的。”
他的话落在黎漓的耳朵里,女孩子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忽然明白了当初苏婧婧的话,她和温黎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她享受了无与伦比的宠爱,万众瞩目的期待。
也就注定了黎家是她逃不开的责任。
傅禹修听着对面的人聊天,视线落在苏梦沂怀里正在撒娇的云安月身上。
忽然凑到温黎耳边说了句。
“我们以后生个女儿,长得像你,多好。”
他几乎已经能想象得到那个缩小版的温黎赖在他怀里的样子,小小的,软软的。
“女肖夫,儿肖母,生了女儿也不一定长得像我。”温黎毫不客气的一盆冷水泼上去。
男人笑了笑,“长得像我也可以啊,总归是你生的,是我们的女儿。”
只要她答应生了,就行。
温黎没再继续说话,云安月的确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小姑娘,也难怪傅禹修会有这样的心思。
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温黎拿起来,上面跳动的是苏婧婧的名字。
将电话接通之后放到耳边,那边的人十分凶狠的说了句。
“是温黎吗?你朋友现在在我手上,要想她活命,带着两百万到城东来,自己一个人,不许带外援,如果你敢报警,我就撕票!”
典型的绑架勒索电话。
温黎起身转到了旁边,面色寻常,“让我和苏婧婧说话。”
那人将电话递了过去,很快苏婧婧欢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他们让你拿两百万来赎我,未免也太小气了点。”
她动动手指都不止两百万了,这群蠢货。
“谁干的?”
“我也不清楚,总之你还是赶紧带着钱来啊,一会儿撕票了你就见不到我了,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只口红,我口红断了。”
她这一路紧赶慢赶的回来,刚下飞机就被绑了。
这做的是什么孽啊。
苏婧婧将手机还给旁边的人,看着他们冷若冰霜的样子。
心里更气了,更重要的是,这些人看上去也不是太聪明的样子啊。
这样的货色就过来绑架了她,怎么感觉有点不太被重视的样子。
温黎拨通了夏宸的电话,那边正在和鹿闵打牌的人一听这消息,急匆匆的就从骊山豪庭冲出来了。
“怎么了?”傅禹修自后而来,看着温黎询问。
“苏婧婧被人绑架了,对方让我去换人。”
傅禹修挑眉,回头看向客厅里还在喝茶的席墨染。
这可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