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那个风雨之夜,叶风尿了云霜儿一身。
十年後的今天,又吐了她一身。
再过十年是什麽?拉她一身?
云霜儿一个大逼兜下去还不解气,抬腿又对着床上睡的跟死猪一般的叶风踹了几脚。
直接将原本睡在床边的叶风,给踹到了床里面。
云霜儿本就爱洁,哪里受得了浑身都是叶风的呕吐之物。
气冲冲的走下木楼,也没有召唤仙鹤坐骑,直接御空朝着东面的那个寒潭飞去。
三吱儿现在可美了,看到云霜儿飞走了,它赶紧将刚才二人没吃完的烤鱼,归纳到了自己的晚餐中。
夜风徐徐,深夜寂寥。
一切都显得是那般的祥和。
当然祥和的气氛也仅仅只存在於山野丛林之中,在祖师祠堂里面的密室里,气氛十分的压抑。
这是一间并不算宽大的石室,长度与宽度大概都是三丈左右。里面非常的乾净。
与其说是地牢,他更像是一间密室。
入口处就在神案灵位後面的地面上。
也不知道云海宗的先祖,为什麽会在祠堂里面建造这麽一间地下石室。
石室的四周石壁上,有蜡烛和油灯。
烛光下,云逸上人铁青着脸,冷冷的看着跪在面前的许开。
此刻许开双手趴地,後背瑟瑟发抖。
他不怕死,可是面对云逸上人的威压,依旧忍不住的颤抖颤栗。
就在云霜儿施展美人计对叶风狂灌酒时,许开向 云逸上人坦白了一切。
包括他所知道的参与吸收地脉灵气的人员名单。
他可以对玉龙上人隐瞒,本以为就算是云逸师伯亲自审问自己,自己也会守口如瓶。
可是,在见到云逸上人的那一瞬间,许开就知道自己错了,他高看了自己的勇气与魄力。
多年来对云逸上人的敬畏,让他生不出丝毫的反抗之心,云逸上人一句话还没有说呢,已经击溃了许开自认为很牢固的心理防线。
听完许开的交代的内容之後,云逸上人面色铁青。
一股强大的气息,抑制不住的从体内爆发出来,密室内忽然刮起了道道旋风。
让周围岩壁上的烛火都开始不停的闪烁着。
守祠老人默默的站在一旁,道:“云逸,你是云海宗掌教真人,这件事你打算怎麽解决。”
云逸上人身上的可怕气息缓缓的收敛。
锐利冰冷眼眸中的寒气,也慢慢的消散。
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叹息一声,道:“我真想自己不是云海宗的宗主。这些人中,不少都是与我关系极好,一起长大的师弟师妹。如果是三五人,我处理就是了,现在近百人,这还是许开知道的,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此事了呢。
一个多月後就是云海大试,半年後便是灵山斗法,最近一段时间,魔教大批弟子也陆陆续续进入中土,参加明年的灵山斗法。
如果我现在依照门规处置这些人,那我们云海宗将沦为世人笑柄。
玄真派,玉女宗,朝天宗只怕都会以此事做文章,对我云海宗大肆攻讦。
魔教那边更不比说……
老祖宗,你告诉我,我还能怎麽办?”
摆在云逸上人面前是一个很棘手的难题。
依照门规处理,云海宗的名声将会有极大的损失,正道与魔教各派,巴不得云海宗倒霉呢,肯定会抓着此事不放,在人间制造舆论攻讦云海宗。
同时一下子处置上百位长老与精英弟子,只怕也会影响云海宗的根基。
可是如果不处理,会给这些人一个错觉,那就是只要很多人一起参与此事,掌门就会遵循法不责众的原则。
以後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弟子长老,铤而走险,盗吸地脉灵气呢。
就好比永远不要拿金钱去考验人性一样。
也永远不要拿力量去考验一名修士。
毕竟强大的力量,对修真䭾的诱惑力实在太强了。
很多修士,为了提高修为,不惜修炼魔功,甚至吞噬活人精血,摄魂夺魄。
偷偷的吸取一些地脉灵力,对他们来说,又算得了什麽呢。
守祠老人道:“这你能怪谁,谁让你想用养蛊的方法选择接班人呢。若不是你纵容你的那两个弟子相互争斗,也不会出现这种局面。”
云逸上人道:“老祖宗,养蛊的方法选择继承人,向来都是我们云海宗的传统,当年我和大师兄不也是经历过这一关吗。
这种方法并没有错,云海宗数千年来一直兴盛,领袖正道群雄,选对继承人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云逸上人是一个极为尊师重道的之人。
说白了,就是一个拿传统当圣旨的老顽固。
对於云海宗历代祖师传下来的一切,他都无条件的信任,甚至是盲从。
就比如说历代宗主挑选继承人,一般情况下,会物色出两个优秀的弟子,然後让这两个弟子斗来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