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把低着头的行人砸得不得不仰头。 “下雪了???” “妈妈!是雪诶?!” “好漂亮!!!” 路上的人逐渐反应过来,几个小孩围在一起,伸出双手捧雪花,六角形触碰到手心的时候,融化成雪水,冰凉的触感有些刺激,让他们欢呼雀跃。 “怎么会突然下雪?”有人疑惑又惊喜,立刻开始拍照。 雪景缓缓包裹住科技发达的城市,空中轨道中的飞车不得不减速慢行,气象局和交通局联合发布提醒: “热心市民某某先生以个人名义出资,在庸城城中心方圆百里的范围内投入人工降雪,降雪强度适中,会有积雪形成,请各位居民注意出行安全,降雪时间为半日,祝行程愉快........” 他们三人站在落地窗前,安静地看着天空中雪花飞舞。 庸城已经没有冬天了,但是这场雪会降给每一个坚强的人。 * 监察局。 王梅翻阅着近期工作报告,表面上看她在认真工作,实则摸鱼走了神。 确定那具被投放的尸体是连小青后,王梅很难过。即使知道对方是仿生人,按照她的立场来说,她是最不该难过的人。 但她心就像被人挖了一道口子。 王梅不知道连小青有没有墓,或者尸体会被送去哪里,那是她没有权限知道的事情。 但王梅在自己家附近找了个地方,插了简易的木牌,算作哀悼。 难得的是,欧包这会儿没有寸步不离地跟在王梅身边嘘寒问暖,神神叨叨,而是出外派任务去了。 办公室内有熏香,路过的脚步声杂乱起来,有几个隐约传出: “下雪了!!快去看!!” 王梅愣住,她放下手里的信息卡,拉开办公室窗帘。 真的下雪了。 第一场雪。 * 范书遇站得笔直,腰间陷下去一点,居家服也挡不住他的好身材,双肩微微前倾,一只手垫在茶杯杯底,长腿竖在地面上,背影高挑又清丽,金发柔软蓬松,还带着淡淡的香,那双眼睛透着窗外的雪,交相辉映,整个人都仿佛镀了层纱,给人美丽的幻觉。 他视线拉得很长很远,看着窗外漂亮的雪景。 等范书遇回神的时候,他一扭头,就看到窦章正在盯着自己。 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眸凝在他脸上的时候,范书遇都会从中感受到某些情愫。 更让他不解的是,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凝望,因为目光里没有敌意也没有探寻。 “先坐。”范书遇别开视线,邀请。 “我有话想说。”范书遇看着大屏上的地图。 窦章点头:“你说。” “如果去查崔茂行,大概率也查不到什么,最后还可能弄得两败俱伤。现在有两种办法,一种是.....”范书遇顿了顿,“我把我交给你。” 窦章眉心一跳,他表情浮现出愕然。 “让你看我这里的记忆芯片。”范书遇白玉般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太阳穴。 “.........” “但我现在还不想那么做。”范书遇肩膀耸落下去,他坐在沙发上,小腿紧致,“所以还有另一种办法。” 窦章盯着他。 范书遇伸手指了指地图上的某一块区域,声音低沉悦耳: “我们去这里。” 黄华区。 他有一种预感,一旦步入黄华区,他们想要的就会扑面而来。 “我们去找伏录颂口里说的工匠。” 范书遇抬眸,眸光一闪,带着勾人心魄的力量。第133章 楔子 * 这场人工降雪配合着监察局的巨大丑闻在庸城掀起了风波。 同一时间,监察局派出代表进行危机公关,可从始至终陆二狗,乃至陆平渊都未曾出现在公众视野内,这让部分愤慨的群众相当不满,据说,监察局附近发生了多起斗殴事件,只要是穿着制服的监察官出没,就会被盯上。 惶恐的情绪在监察局内爆发,但头一次不是因为纵横俱乐部,而是他们的信任危机。 誓死效忠的,值得效忠吗? 王梅一如既往出了外派,没有人看出她的情绪起伏,事件爆发后整个监察局内最淡定自若的司令官就是她。 欧包偶像长偶像短地缠了窦章两天,也被窦章忽悠了两天,什么都抖了出来。 “之前方前辈说要查罪犯监/禁记录的事?哦。偶像,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是上报了的,但监察局没有那么高的权限,监/禁所那边要中央的文书,可是监察局哪敢啊,跟人家说什么?说我们现在怀疑你们徇私舞弊?上头也摆明态度了,说连如清的资料给不了,因为这是监察局失职,他们不给监察局擦屁股。结果我们陆副官装模作样地写了封申请上去,你猜怎么着。” 欧巴很有说相声的潜质。 “偶像,监/禁所那最后给出的结果是,连如清仍然在坐牢,也是仿生人,已经处死了。至于连如清石怎么逃出去的嘛....据说是有人放走的。放连如清走的就职人员已经在上个月暴毙而亡,原因不明,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咯。” “监察局想联合各大监/禁所调查还有没有仿生罪犯代替纵横俱乐部成员坐牢,他们不配合。中央也不准,说这样大张旗鼓只会给各方蒙羞。” “这条路走不通的偶像。” “还有一件事!”欧包忽然想起,后背发凉,“偶像,画屏公会有新动态了。” “什么?”窦章对这个很感兴趣,瞬间来了劲。 欧包的语气很紧张: “画屏公会在一小时前给监察局发了一张新的警告信。” “他们说,要求监察局重新制定仿生人鉴定标准,区分出仿生人之间的不同,反对监察局一杆子打死的行动准则。” “偶像,你要知道,这可是一项庞大无比的工程!监察局研究多年才出了一个共情测试,又研究多年才确定穿透脑骨检测。现在对方轻飘飘一句话,要监察局推翻重来,这根本不可能。” “我现在毕竟是监察官,不是野狗赏金猎人了,从我的角度来说,如果我是上级,即使我愿意整改,也不会轻易做决策的,因为这太难了。” “如何区分,区分到什么程度?谁是可以信任的,谁是可以留下来的?谁是必须消灭的?光是说说我都头疼。”欧包嘟囔,“但偶像,我不是说不行啊。只是我觉得,至少十年起步吧。” “......”窦章没有发表意见。 他只需要知道画屏公会的性质是什么,其成立到底有什么目的就行了。 现在,他有了答案。 和范书遇说的一样,对方似乎是冲着监察局来的。 聊了会儿后,窦章挂了电话。他坐在飞行公寓的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眉心。 夜已经很深,原本夜间行动是最佳选择,但范书遇说要明天才出发。 因为他们需要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