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提自己的单边眼镜,扬眉:“我也是。” 王梅一时间卡了壳,无话可说。 她顿了顿才继续:“那我这次私下来找你们,其实也是想聊一聊合作的事情。我总觉得只是线上联系可能还不够有诚意。陆副官这次是发了大火,因为我们又把青鸟跟丢了。” “我想,没有你们帮忙的话,我们可能没办法和纵横俱乐部抗衡。”王梅诚恳道。 窦章抬起眼眸看她一眼: “监察局这份工作做得还真是提心吊胆,两面不是人啊。如果监察局真想给出诚意,今天就不会只是你一个人过来见我们,你刚才也不需要在门口转半天,把后面的尾巴甩掉,而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走进来。” “原本这求人办事的台阶应该是他陆二狗递的,现在却要王司令你拉下脸面调和,怎么,他陆二狗是天上的神仙不成,低头说句请帮个忙能要他坠入凡尘脱掉一块仙皮?” 窦章一旦开始嘲讽就根本收不住: “黑客大赛是个人的荣耀,在个人战里即使是再心高气傲的黑客都不得不服排名比ta更靠前的人,监察局和纵横俱乐部的对弈是全城百姓的利益,荣辱与共,陆二狗却还是不愿意放下身段面对现实,承认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能力匹配不上野心。哪怕他能选贤举能任人有方都不至于枉了这么多生命流逝。他这个副官做得有什么意思?只喜欢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么?出生入死的事情全交给手下做,可他又做不到运筹帷幄。不知道的以为大清还没亡呢。监察局的权柄应该给更有能力的人把持,而不是仗着他陆平渊儿子的身份就坐怀不乱。要我说,造成如今的局面,至少有一半是他陆二狗能力不足的过错。” “如果能以武力服人,早就镇压了纵横俱乐部,如果能以聪明才智服人,早就该想办法和各方协作同仇敌忾,但他陆二狗自诩清高,不愿意和我们赏金猎人这样的野狗分一块肉,走在一起他都嫌脏,导致社会第三方跟监察局隐隐站在了对立面。更甚至,如果他能以德服人,监察局上下也不会动荡不安,还被纵横俱乐部炸得到处漏风。” “他什么都没有。所以凭什么,手里死死地捏着权柄不放?”窦章目光冷然锋锐,语气也轻讽。 辛辣味弥漫开。 王梅劈头盖脸地替着自己顶头上司挨了一顿骂。 窦章提起桌上的杯子润了润嗓,说:“不好意思,这些话我下次当着陆二狗的面说。你就当听我发了个牢骚。” 他继续窝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在敲代码。 王梅收回视线,看着范书遇。 “什么合作?”范书遇于是问。 王梅摸出一张信息卡,平铺在桌上,电子小屏幕内很快呈现出画面和文字。 王梅介绍:“这是监察局几次收到的关于画屏公会的预告信,我们都收录在局内的系统内,并且有技术人员多次进行了分析。” “这是近期画屏公会的几次举动,包括上次你们两个在空中打下来的‘棺材’。监察局分析得出公会内部一定存在黑客,但欧包说代码组很劣质,对方的水平目测不高。加上他们要有时间打造出来这种武器,公会起码规划了两三年之久。” “我们已经明确了画屏公会这个组织成立的目的以及组织的性质。他们想要监察局重新制定仿生人的划分标准,并且抗议监察局多年来的查仿行动,要求监察局正视仿生人的需求,完善关于仿生人的律法,在一定程度上给仿生人自由。” “简言之,画屏公会为仿生人谋求权益。而监察局开过几场大会来分析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关于画屏公会的信息。我们的监察官魏来同志,你们二位也见过的魏司令,他曾经被画屏公会的成员绑架监/禁,但画屏公会出于某种考量,并没有杀了他,而是让魏来给监察局带话。也就是这一次,因为副官并不同意画屏公会提出的更改仿生人界限标准的要求,画屏公会第一次展开了以‘棺材’为活动主体大规模无差别扫射行动,死伤无数。” “监察局花了一周的时间才清理完地面上的尸体,哀怨声一片,许多家属都对此有不满,副官动用了不少资金压下群众的怒火。” “但是画屏公会的扫荡行动还没有结束。”王梅皱眉,手指一下一下滑动信息卡,“而且我们有一个重大发现。” “也是魏司令亲眼所见才得到的结论。画屏公会内部成员似乎全都是仿生人!” “你看。”王梅双指并拢,放大了其中一个图像,这是一张人脸,“这是我们在追查画屏公会时抓到的公会成员,但什么都没问出来,对方自尽了,还不惜自主摧毁了记忆芯片。” “不过我们从监察局和公司联结的信息库里面检索到了该名仿生人的编号。” “绫罗五型。” 王梅抬头看着范书遇,“我们初步判断,公会成员是由仿生人组成的,和纵横俱乐部不一样的是,他们并非罪犯,而是在逃的仿生人,或者无编号的,地下私人生产的违法仿生人。” “组织头目呢?”范书遇问。 王梅说:“我们暂时没有任何头绪,但我们暂且称呼他为公会会长。” 范书遇点头,示意王梅继续: “这个会长从来没有出现在过公众视线内,至少他看上去很小心,每次画屏公会有异动,我们都只能抓到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从他们嘴里撬不出来关键信息,甚至好多都选择了自尽而亡。” “那这些仿生人监察局打算怎么处置?”范书遇问。 王梅一愣。 她如实说:“回收利用。” 也就是监察局一直长期在地下负二层太平间进行的研究活动,他们想知道这些仿生人究竟是为什么会产生自主意识才导致叛逃雇主的行为发生。 “所以监察局需要我们做什么?”范书遇淡淡地抿了一口水。 王梅的目光陡然变得不一样:“我们想知道,如果是二位的话,要怎么样才能抓到画屏公会的组织头目?” “你们这是来找军师的?”范书遇眼睛微动,弯成一条缝。 王梅坦然:“你可以这么理解。” “如果我们不愿意配合呢?”范书遇嘴角噙着笑。 什么? 王梅手上动作一僵,似乎是有点不可思议。 但她震惊的地方不在于范书遇说不愿意配合,而是说“我们”。 王梅还记得她刚到监察局那会儿就听说,赏金猎人金字塔顶尖的两个人是死对头,很不对付。虽然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两人混在一块儿了,但这好像还是王梅第一次从当事人的嘴里听到类似于同伴般的“我们”两个字。 在监察局看不到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 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被找回来了? 王梅仍然记得范书遇脑子里有记忆芯片这件事情。监察局被几个大事件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