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想要擒拿。 泪手腕的光却仿佛带起一阵风,把邢千婳震得后退两步,动作瞬间僵住。 “别动。” 泪眼底充满警告。 邢千婳不知道泪想做什么。 然而,几分钟后,泪从房间内出来,消失在过道尽头。 房间内,邢千婳捂着嘴,震惊得差点失声。 * 泪用那把木剑,把她下半身装着十余年的枭,给砍了下来。 哐当落地。 * 邢千婳沉默很久,侧头看这间卧室的窗,窗帘被风吹起,窗外阳光正好。 她想,纵横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了。 * 邢千婳当上三大的那一天,泪送了她一个礼物。 “取名。”泪双腿交叠,单手撑着下巴,睥睨着台阶下单膝跪地的邢千婳。 邢千婳双手接过那把剑,呼吸都不稳。 剑太漂亮,剑身锋利,流光填充在柄首处,它仿佛是鲜活的。只是看一眼,邢千婳都觉得自己和剑宛若天生一对。 “兰心。”邢千婳说。 泪低低笑:“兰心?” “蕙质兰心。” “好名字。” 他站起身,什么都没多说,转身离开,只留下邢千婳一人跪在地上,静默很久才起身。 *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池核消散,顾衫蕊带着邢千婳上了飞车。纵横的车来得很快,与夜色完美融为一体。邢千婳方才手刃生母,这会儿闭着眼睛,靠在飞车座椅上不说话。 “小糖,我曾经以为自己会爱上泪。”邢千婳开口。 顾衫蕊的心跳骤停,“你...你说什么?” 邢千婳闭着眼睛笑:“他虽然是我的恩人,几乎等同于给了我第二个生命,但是我发现,这只是他的计谋而已。” “什么?”顾衫蕊喉咙发紧。 邢千婳觉得厌烦,她仍然闭着眼:“因为他需要有人为他死心塌地,所以才在我人生的低谷时出现,拯救我。给我好处,让我享受他赋予我的一切。” “就像他自己说的,我们不能渴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我们只是他的下属而已。” 顾衫蕊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邢千婳的后背。 前面开车的人心惊肉跳,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青鸟大人会口出狂言。 “先这样吧。我想一想。我好累。”邢千婳说。 她把头埋在顾衫蕊的肩膀上,“....好累好累。” * 传送台的蓝光还在。 杨槐用来监视他们的小黑球还在空中飞着。 范书遇目送着空中的身影飞离,他没有要追的意思。 “怎么,我以为你们和监察局是一条心。对纵横的罪犯却置若罔闻吗?不追?”杨槐笑眯眯地问。 范书遇抬眸,反问:“杨指挥官希望我们追?” 杨槐顿了顿,干笑:“二位还是上传送台吧。” * 战力大赛的选拔如火如荼进行,大赛三日,第一日就这么飞速度过,所有度过第一日触发情节关卡的参赛者都被列入名单,公布在神龙擂台附近的大屏幕上。 范书遇从被传送回神龙擂台之后就开始发烧。 让他意外的是,窦章情况也很不好。 两人分明在本次筛选战中拿了靠前的名次,但坐在树影下,面色一个比一个差。 范书遇怀疑是不是他们中了杨槐的暗算:“你哪不舒服?” 窦章笑了声:“哪都不舒服。” 他后背尤其刺痛。是那个两人都很熟悉的位置。 远处,应云善和姚颠发现他们,便匆匆忙忙朝他们走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应云善云里雾里,他指着大屏上的入选榜单,“成绩不是挺好看的吗?怎么你两都哭丧着脸?” 应云善手里握着青云剑,他在神龙擂台守了一天一夜,终于等到各方都陆陆续续地被传送台传送回来,这次回来的人大幅度减少,看来是在关卡过程中有许多失败方。 姚颠手里搓着佛珠,笑眯眯,桃花眼在范书遇和窦章身上来回一瞟。 “明吉。”姚颠好脾气地问,“贫僧有些口渴,你能不能帮贫僧去买点水?” 应云善点头:“好。” “好才见鬼了。”应云善冷笑,“秃驴,你他吗想干什么?” “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吗。这么拙劣的赶人手段在我身上不管用!”应云善咆哮。 姚颠掂了掂自己宽大袈裟的袖袍,眯眼:“哎,果然是儿子大了不中用。” “谁他妈是你...”应云善拔剑就要骂,然而,树影下。 两道身影几乎是一起往后栽去! 应云善反应快,嘴里惊叫:“我草。” 他和姚颠一左一右拉住了人,窦章浑身都是冷汗,范书遇也没好到哪去,两人嘴唇开始出现惨白。 “这是什么情况?”应云善莫名觉得不对,“秃驴,你对他们做什么了?” 姚颠搓着佛珠,淡淡:“我什么都没做。” “你得问问杨指挥官了。”姚颠语调悠悠。 * 南瓜马车自天而降,两只小黑猫趴在马车的棚顶,对着应云善姚颠喵喵叫。 其中一只开口:“请上车。” 应云善瞪大眼睛,他看着姚颠从善如流地把两人抗上马车安顿好,佛珠在手腕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时不时地相碰。 “秃驴。你做什么?”应云善皱眉。 姚颠挥手,南瓜马车就瞬间消失在平地上,空中划过一道金光,那车身渐行渐远。 姚颠含笑,双手合十立在胸前,他把手腕的佛珠翻了个面,搓了搓。 应云善这时候居然才发现,其中一串珠子上,赫然印着金印章。 ....是藏金阁的标志! “...你是藏金阁的阁士?”应云善下意识地问,眼底是一片愣怔。 姚颠摇头又点头,笑眯眯:“入阁三年而已。这三年都在为阁主办事。” “明吉,你放心。他们很安全。”姚颠的光头在光下格外闪耀,像镀金大鸡蛋,只是那双桃花眼狭长,眸中带笑,“贵人自有贵人要想见。” * 范书遇再醒来,只觉得自己好像浮在水上。 事实证明,他还真是浮在水上。 范书遇一个翻身坐起,发现自己身下是云床,云床工艺精湛,是庸城当今最先进的悬浮技术,云层柔软,再往下是一层温泉,泡得人皮肤都泛红,一股股暖流从外流向内。 昏迷前的不适感在此刻已经消失不见,他抬眸打量四周。 房间不算宽敞,但五脏俱全。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青天白日,流云也时不时地窜过窗口,好像这间房间只是给身下的云安置了一个小家。 所以他现在是在空中。范书遇揉了揉眉心,脑袋还有点疼。 他现在的反应有些迟钝,门口脚步声响后几秒范书遇才抬眸看去。 推门进来的就一个人,还是个大人物。 杨槐头上绑着额带,红黑配色。光是看这么一眼,范书遇就知道来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