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阴比祸害起自己人的时候也足够狠，至少琴酒对这次的交易还是挺满意的，反正他只是说这一次交易到此为止，以后又不是不能再动手。

相较之下，为他带来了这一切的那个人则肉眼可见的疲惫，以至于琴酒都有点好奇，要是自己不提出休息，迪诺会不会继续坚持下去。

这位首领虽然武力值一流，但显然并不是个武斗派，完全不会因为战斗而热血沸腾什么的，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迪诺都表现得很安静，说起来，还让琴酒有点不习惯。

迪诺一向是很活跃的类型，但这段时间，也许是因为疲惫，也许是不想干涉太多，他鲜少开口，最多是在看琴酒杀完人的时候问一问对方的来历，更多的时候，他就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一切进行下去。

这并非迪诺所熟悉的场景，这是他一度非常好奇的，属于组织的行动模式，而哪怕是在所有的地下势力当中，组织也是相当阴暗的那一类。

琴酒完全没有对组织和自己的情况做任何遮掩，他把这一切原本地展现出来，交给boss判别，迪诺显然是明白的。

很显然，迪诺是不会习惯，也绝不会喜欢这种风格的，但加百罗涅的首领始终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正如他没有因过于繁忙的日程而有怨言一样。

来到这里之前，琴酒就说过行程会比较紧凑，迪诺大概也有所预料，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坚决地选择同行，原因也非常清晰——“我才不可能抛下任何一个部下”。

显然，虽然和乌丸莲耶的表现形式大不一样，但他的这位新首领，在某种程度上，也存在一些心理上的问题，不知道里包恩是不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选择把琴酒留在加百罗涅。

迪诺固执地试图拯救每一个人，而琴酒总有一天会让他知道，自己是不需要拯救的。

但是，此时此刻，他倒也不介意体会一下来自boss的关爱。

琴酒垂下眸，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

车子在夜色中飞驰，直到晨光微熹，迪诺才在阳光的照射下醒来了。

虽说并不是琴酒那种一天只需要睡三四个小时的奇人，但迪诺显然也是精力很旺盛的类型，在一晚上的补觉之后，原本一脸疲惫的他马上变得神采飞扬起来了。

“我们这是到哪了？”迪诺看着窗外，“离目的地还有多久？”

琴酒示意他去看伏特加发来的消息，迪诺熟练地打开对方的手机，扫了眼之后很快道：“还有一点路程嘛，换我开吧？”

“可以，”琴酒没有拒绝，“前面有个加油站。”

有时候迪诺会觉得，抛开行程的紧凑和那些被抛下的尸体来说，这几天的生活其实有点像是一场公路旅行。

——组织，还有那些因此而被迫加班的日本警察显然会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但当迪诺坐在驾驶座上，看着琴酒给车子加油的时候，他很难不产生这样的错觉。

这位把半个日本搅和得如临大敌（没有“如”）的杀手先生在某些时候又出乎意料的居家，虽然他能生啃半个月的压缩饼干，但却竟然会做奶油蛋糕。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时机，和琴酒一起旅行的话，说不定也挺有意思的……

迪诺趴在方向盘上，看着琴酒的方向出神，后者大约觉察到了他的目光，投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迪诺按下车窗：“既然都在这里了，去买点吃的吧？”

他实在不想啃压缩饼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