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脑子里乱的很,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冒了出来。
难不成看似身形挺峻的燕侯实?际上不行,或者对方其?实?好男风,娶妻只?是为了遮掩。
总归不可能是女郎的问题。
“咳咳——”萧旻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任谁被人紧盯着房帷之事都会觉得尴尬,萧旻珠也不例外。
反应过来轻轻戳了戳青竹的脑门?,汗颜道:“你一天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呢,要?是没事儿的话,就去帮我清点府库里的嫁妆好了。”
“夫人。”青竹试图将?其?中的厉害关系讲给对方听,“夫妻间若是没有?真正的牵连,难保日后男子不会变心。”
寻常男子都会三心二意,更何况魏蛟如今是北地一方霸主,权势滔天,更是有?数不清的莺莺燕燕前赴后继地往他身上扑,现在侯府的后宅干干净净,说不准哪个时候魏蛟就会带个女子归家,到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对比青竹的焦急,萧旻珠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从来都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既然嫁给了魏蛟,她就会在这个位置上最大程度地为自己谋求一个良好的舒适环境。
魏蛟相?貌好,身段好,有?权有?势还有?钱,她嫁给他也不亏。萧旻珠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愿安稳快活地过自己的小日子,所以婶母给她找了门?婚事后,觉察出避开不及,萧旻珠就随遇而安地接受了。
所以出嫁前,萧旻珠是抱着和魏蛟好好过日子的心态在的,前提是对方尊重她,忠诚可靠,且后院没什?么通房爱妾。但魏蛟一开始和她接触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对待妻子,倒像是收到了一个不那么喜欢的玩具,但碍于主人家的面子,才?不得不将?玩具摆放到房间最显眼的地方。
萧旻珠也懒得在男女关系上去讨好他,能处就处,处不了就做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好了。
所以在魏蛟提出只?要?她安分不希求其?他,就保她一世安逸的时候,萧旻珠欢欢喜喜地应下了。
萧旻珠想,要?是魏蛟后面真的领回来其?他的女人,她大不了和魏蛟提和离好了,反正现在的她不说腰缠万贯,至少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辈子不成问题。
——
魏蛟坐在主营的虎皮椅上,扫眼下面零零散散地站着的几个将?领,眼底蕴藏的冰冷旋涡越来越深。
不同于他昨天巡视的北营,是魏蛟亲自带出来的军队,个个忠心虎胆,南营的将?士是他爹魏畴手?下的旧人,时常依仗资历不服从管教调令。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将?都随心所欲,底下的士兵更是目无?纪律,在军中喝酒赌钱的现象时有?发生?。
这样的军队如何能打仗。
魏蛟之前担心动那些老家伙会引发混乱,所以没太管南营,就安排他们做些城内的防务和押运粮草之事。
但现在这些人越来越过分,他早就让人通传了今日要?巡营的消息,务必每个人都要?到,可今日来的人当中最高职位也就是千户,那些主要?的将?领一个也没来。魏蛟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昨个夜里魏蛟本来就没休息好,早上起来眼下都是青黑的,魏蛟眉眼间的低气压配上他这幅欲求不满的神?色,显得十分阴沉。
魏蛟:“去将?那些缺席的人请来,要?是请不来你们也就不用回来了。”
士兵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齐声允诺。
——
主帐内,不复先前的空寂,变得人满为患。
魏蛟坐姿肆意,将?腿放到桌上,背脊靠在椅背。
他舌尖不舒服地抵了抵唇上结痂的地方,见到十余人如丧考妣地被士兵带进来,勾唇道:“哟,今日可真是热闹,快来人,给几位将?军看座。”
众人显然十分不爽魏蛟今日这幅目无?尊长的行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