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宋子晚手中的花枝被折断,半天没能吐出那个“暮”字。
她瞪了绿枝一眼,身体不自觉呈立正姿势,脸上堆起笑容,“摄政王这么巧啊,你也走这儿?”
韩暮眉毛扬了扬,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嫌弃,在她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她手中的残花上。
“皇上好兴致,”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清淡,“臣离开这些天,皇上可有好好温习功课?”
他语调平缓,一字一句却恍若疾风骤雨打在宋子晚心上。
吾命休矣。
“那是自然。”宋子晚身材娇小,整整比他矮了一个头,此刻挺直腰杆扬起下巴,单凭一张嘴便将黑的说成白的。
她摇头叹气拢着眉毛,“朕这三日吃不好睡不好,熬夜苦读,又担忧摄政王在军营里不习惯,盼着你早日回来才好。”
绿枝在一旁死死低着头,不敢发言,怕说谎闪了舌头,只能努力点头应和。
韩暮难得轻笑一声,“是吗?微臣多谢皇上挂念。既然皇上这几日励精图治废寝忘食,想必大有进步,微臣得好好考考皇上才是。”
“呵、呵。”宋子晚干笑两声,抬腿朝御书房走去。
韩暮坠在其后,不紧不慢又不容忽视,宋子晚竟有好几次同手同脚。
绿枝跟在她身侧悄悄提醒,宋子晚哭丧着侧了半边脸给她,“朕知道。刚才你怎么不告诉朕他来了呢?”
“皇上,奴婢提醒过您了。”
绿枝欲哭无泪。
宋子晚小嘴翘了翘,眼神往斜后方一瞥,刚好能看见男人黑色的长靴和绣着金色云纹的衣袍。
人模人样,就是不干人事儿。
她努力将脑筋多绕了几个弯,思忖着应对之法,不知不自觉间已经到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