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前几日读到一句话,”她清了清嗓子,“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朕有些疑惑,不知爱卿可能为朕解答一二?”
薛潮抚着小胡子,哈哈笑了两声,露出一个泰然自若的微笑,学究气质立马显现无疑。
“这句话意在告诉世人做事贵在坚持,持之以恒,否则难成事矣。”
……
午膳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宋子晚前期还能跟上他说的话,后期已经脑袋晕晕,吊着眼皮看他。
她悄悄伸了伸腿,咽下哈欠。
这老头是真能说啊,但一点辣都沾不得,饭后足足灌了三盏茶。
目送薛潮走出御书房,宋子晚这才收回视线,揉了揉困顿的双眼,眼底渐渐水雾弥漫。
饭菜加文言,良方可助眠。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突然出现在眼前,端起她刚刚用过的碗。
宋子晚顺着手臂看上去,目光流连在张舒挺拔峻峭的侧脸上,隐在龙袍下的腿不自觉抖了起来。
“张舒啊,”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软软乎乎的,带着困意,“朕怎么觉得你白白嫩嫩的,比世家公子还有气质呢?”
这话自她见过张舒一面后便想问了,奈何一直没找到机会,现下终于问了出来。
宋子晚的脑回路张舒这几天已经见识到了,但听到她如此认真直球的提问心里还是没忍住咯噔一声。
他二十有六,被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小皇帝说白白嫩嫩,怎么想怎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