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一旁的周言宋怀,“不知二位大人如何称呼?”
周言薄唇轻抿,吐露的声音冷淡,“周言。”
“周大人。”刘刺史笑着拱手,“从前便听说过周大人,办案如神,了不得。”
“一直都想向周大人请教,只是不知刘生能否有这个荣幸结交周大人这位好友?”
刘刺史开口闭口都是奉承的话,听得乘风心里头直吐槽,马屁精。
这马匹拍的,真响。
周言却是半点不领情,语气淡漠,“谣传罢了。”
刘刺史故作轻松,看向一旁落座后一直不曾说过话的宋怀,想起方才,还是这位扶的永乐公主,想来与公主关系应当是和睦一些...
“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刘刺史小心翼翼的打探问道。
宋怀的注意力一直在沈千昭身上,听见刘刺史的话,却好似听不见,根本不理会。
若非是方才在门口曾听过这位开口说过话,刘刺史都要以为这是个聋子。
接连吃瘪,刘刺史尴尬,有意缓和,却根本无从下手。
坐在椅子上,心里的不安加剧,唯恐这几人如此态度,回头回了京,给自己穿小鞋。
就在刘刺史快坐不住的时候,沈千昭突然开口了,“对了,刘大人,我这一路来,好似瞧见有人在施粥?”
刘刺史笑笑,心中暗自庆幸昨夜吩咐了底下的人自今日起恢复施粥,否则今日,怕是过不了这关。
“回殿下,城中仍有灾民,那是下官吩咐的底下人,施粥救济逃难而来的百姓。”
沈千昭“喔”了一声,白皙的指尖轻轻在桌上轻叩着,“宋大人,你们东厂一向知晓天下事,这济北的灾情,持续多久了?”
对上沈千昭的视线,宋怀心知,小姑娘又要开始敲打这刘大人了,配合着答道,“回殿下,已更有半年。”
沈千昭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原来已经半年了...没想到这灾情还这么严重啊...”
这摸棱两可的语气,让刘刺史有些捉摸不透。
沈千笑眯眯的看着刘刺史,却问着宋怀,“那朝廷可有拨款赈灾?”
“朝廷拨发到巡州的粮食与赈银,三个月前便已经抵达巡州。”
说着,宋怀才移过目光,看向刘刺史,“当时,还是刘刺史带兵前去迎接的。”
沈千昭目光变得深邃,脸上笑意不减,“刘大人,是这样吗?”
“是...”刘刺史讪笑,“下官收到赈灾的银两与粮食,第一时间便派人搭粥棚,更是将赈银灾粮拨发到巡州各县。”
他又补充道,“这些,下官都有登记在册,殿下若是想看,下官这便让人取来账册。”
沈千昭却是摆手摇头,“本宫可看不来什么账册,就是游山玩水,顺路过来替父皇体察一下民情。”
一句查账,倒是有恃无恐,看来这位刘刺史,早有准备。
既有准备,这账,看不看,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