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刺史的眼神示意下,几人慌忙下跪,“大人,是因为灾民太多,锅里的米粒早已被舀完,这才只剩下米汤,并非是小的们不尽心啊!”
沈千昭伸手拿起那舀粥的大勺,看了两眼,“哟,连锅具都是崭新的呢,看来是经常换锅具啊?”
刘刺史背脊冷汗淋漓,“是...是换得勤了些,毕竟为了百姓们的身体着想。”
那些灾民们见不派粥了,大部分的人都散去了,还有小部分的人还留着,想着等等看能不能喝上那锅里头一口热乎的米汤也好。
沈千昭目光落在那些灾民的脸上,一个个,瘦得快成皮包骨了,面色病怏怏的,官府施粥,却不见一丝笑容,心中满是寒意。
刘刺史扯着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问,“殿下...不如去游湖的画舫,这儿乱...”
他话未说完,一把舀粥的大勺直接往他身上砸了下来,伴随着的,是冷冽的一声冷斥,“刘生你好大的胆子!”
这一声冷斥,吓得刘刺史腿一软,“啪”的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
“灾情当前,你身为一州刺史,让百姓喝着米汤,自己却收着上好名茶,大鱼大肉吃得油头满面,住得倒是舒坦,却让百姓流落在街头巷尾,你该当何罪!”
刘刺史脸色“刷”得一下变得苍白,“下..下官...”
沈千昭一把抽出宋怀腰间的佩刀,架在了刘刺史脖子上,刘刺史瞬间被吓得半声不敢吭,唯恐沈千昭一个拿不稳不小心,自己就人头落地,整个身子直哆嗦...
这一幕,吸引了往来的百姓和宅民的注意,纷纷驻足。
沈千昭瞥了一眼旁边跪着的兵士,“圣上仁慈,朝廷拨发赈银与粮食,你等却中饱私囊,百日以来,只施了三次粥,三次让百姓喝的都是米汤,如此欺君之罪,便不怕项上人头落地吗?!”
“宋大人,欺君该当何罪?”
宋怀沉声应道,“回殿下,死罪。”
那些兵士一听,一个个的埋着头不言,根本不清楚眼前的女子是何人,竟敢将刀架在刘大人脖子上...
见此反应,沈千昭冷笑一声,“既是死罪,便请宋大人请出陛下旨意,请周大人当场执刑,宽慰百姓,以儆效尤。”
沈千昭话音一落,还不待宋怀请出圣旨,周言便挥刀直接砍下那为首还在狡辩的兵士的脑袋,脑袋落地,血溅当场!
方才还有说有笑的人现在却倒在了地上,那鲜血淋漓的脑袋,惊恐的眼珠子瞪着,吓得余下兵士脸色惨白,浑身发冷。
周围百姓一个个都捂着嘴惊恐地看着,却有灾民仿佛看见了希望,眼中重燃起光...
宋怀从怀中拿出了离京时带着的圣旨。
“圣上御赐圣旨在此,尔等还不下跪?”
众人面面相觑,争先恐后跪在地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念完旨意,那些兵士彻底慌了,清楚知道这些人是京中来的,还有圣旨…
此时,刘大人根本保不住他们了,连连磕头认错,“大人!小的知错了,这些都是刘大人授意的,小的们只是听命行事,不敢违抗啊!”
“大人饶命啊!”
“请大人明察啊!”
刘大人一见周言下手如此果决,只觉脖子上横着的刀冰凉刺骨,心惊肉跳。
陛下御赐圣旨,有便宜行事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