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高喊,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人群渐渐散开,只见那站在人群中高喊的,是那在街上摆汤水摊子,却分文不取的老婆婆。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老婆婆驻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向前,面色凝重,再次喊道,“老婆子我,愿意作证!”
刘刺史脸色铁青,当即不顾,起身冲向前,“母亲!您这是在做什么!”
沈千昭与宋怀对视一眼,眼里均有诧异。
这位老婆婆,竟是这刘刺史的母亲?
老婆婆一把甩开了刘刺史的手,满脸的不待见,说出口的话更是带着冷意,“老婆子我无儿无女,刘大人这一声母亲,老身可担待不起!”
“老身今日,也有冤要申!”
刘刺史脸色又白又青,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着,掌心被抠得渗出血丝。
老婆婆驻着拐杖行至沈千昭眼前,要下跪,却被眼疾手快的沈千昭一把扶住。
沈千昭:“婆婆不必行如此大礼。”
老婆婆却是眼眶通红,“老婆子眼拙,竟不知阁下是贵人...昨夜那汤水,着实是寒酸了些。”
沈千昭却有些难以言喻此刻的心情。
这刘刺史,为官不仁,贪墨赈银与灾粮。
可这刘刺史的母亲,却日夜在街上摆摊,卖汤水,却分文不取。
“婆婆若是有话,直接说便是,我们都听着。”
老婆婆抬手抹去眼角浑浊的泪水,“老身要告这巡州刺史刘生刘大人,为官不仁,为子不义!”
“为官,苛待百姓。”
“更是将亲生父亲,老身的丈夫,活活气死,拆散老身唯一的女儿的好姻缘,要将老身的女儿送到巡州富豪马府,可怜老身的女儿不堪受辱,悬梁自尽!”
“刘生为子不孝,为兄不仁!”
老婆婆字字句句,皆是血泪。
在场的人听见,震惊当场,根本没有想到,这刘刺史,竟是如此不仁不义不孝之人!
刘刺史冲上前,欲扯开那老婆婆,却被早有防备的宋怀给拦住了。
刘刺史眼里划过一丝阴翳,“你别再胡说八道了!”
见宋怀拦着,他转看向沈千昭,“殿下!下官的母亲早些年患了脑病,一受刺激,便不清醒,时常便会说些胡话...”
沈千昭却再忍不住,冷着脸,一脚踹向那刘刺史,直接将那刘刺史踹翻在地,“本宫看脑子有病的是你刘生!”
此时,百姓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沈千昭冷眼看向那跪着的几个兵士,冷声道,“念你们是受刘刺史胁迫,免你们死罪,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几个兵士面面相觑,面上带喜,立马磕头道谢。
又因惊吓,且不知眼前之人是谁,此刻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千昭:“还不快将刘生押起来!”
闻声,几个兵士立马起身,三两下便押住了刘刺史。
刘刺史见状,又慌又怕,挣扎着,“本官乃一州刺史,你们这是以下犯上!”
“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