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小二一见掌柜的从楼上下来了,连忙塞了两颗花生在嘴里起身就要去干活。
谢临一把抓住了小二,“小二哥,你可知县太爷开的,是哪座粮仓?”
小二拧着眉头,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也不清楚,客官,你问问旁人吧。”
不一会,旁边桌,一道声音响起,正是方才在讨论的那三个汉子。
“是战备粮仓。”
谢临一怔,转过头望去,正是那个方才自称老沙的人。
老沙端起桌上的碗,一饮而尽,“县太爷开的,是战备粮仓。”
“要不是那些狗杂种的贪官不给粮,那些把米价抬高上去的黑心商…元大人都是为了百姓啊!”
“就是!这些狗杂种,没一个好东西!”
谢临一下子,便将所有的事情捋顺了,河县收留灾民众多,县中米商趁机哄抬米价,灾粮却迟迟未到,这位县太爷无奈之下,只能开仓放粮,以自己的性命,换取河县百姓的性命。
薛铮好奇的问,“谢临哥哥,什么是战备粮仓啊?”
谢临:“就是各地方官府奉旨修建,储粮备战的粮仓。”
薛铮似懂非懂,“那为什么县太爷开仓,就得死啊?”
谢临垂眸看着薛铮,“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原来问题这么多呢?”
薛铮立马把脸埋进了碗里。
谢临眉头轻蹙。
战备粮仓是奉旨储粮,不经圣旨,不得开仓,一旦违抗圣旨,便是死罪一条。
可按道理,这元大人想要开仓,只要呈文刺史,转禀经略使代奏朝廷,等圣旨下达,再行开仓放粮,便不会担上罪责。
为何却没有?
既然原本是要押送回京审问,为什么突然,又要将这元大人在河县执行砍头?
这一切,也太不合乎常理了。
...
夜晚,见薛铮熟睡,谢临这才蹑手蹑脚起身,穿好靴子和衣袍,准备出门。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迷迷糊糊的孩童声,“谢临哥哥,你要去哪啊...”
谢临转过身看起,只见薛铮不知什候醒了过来,坐在床上揉着一双与沈小昭相似地大眼睛迷茫地看着自己。
谢临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走了回去,“哥哥有些事情需要办,小铮儿先在这里睡,哪里都不要去,记住了吗?”
良久,薛铮才点了点脑袋。
哄完薛铮睡觉,谢临这才提着剑出了门,心想:小爷我以后要是行走江湖,那绝对不能带个拖油瓶。
夜色如水,谢临摸黑闯进了府衙地牢,本以为要苦战一番,却没料到,看守牢门的几个人喝得烂醉如泥,东倒西歪的。
谢临摇摇头,真是群拿着朝廷俸禄,干事却不尽心的废物。
地牢不大,关押的人不多,不一会,谢临便根据白日里那些百姓描述的样子,找到了那位沦为阶下囚的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