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谨瞥了一眼谢临,讳莫如深,“你哥心悦阿昭,你这个当弟弟的,不知?”
谢临一怔,却是干笑两声,“胡说什么呢,我哥怎么可能会喜欢沈小昭。”
“谢临,有时候看得太清,可不是一件好事。”应谨收回目光,示意下人推自己离开。
看似看得很清的人,往往却是陷局最深的人,只是不自知罢了。
临走前,他轻飘飘扔下一句,“还有,鼻涕虫,只有你一人。”
谢临:“...”
不到一会,酒楼前,只剩他一人,连匹马都不剩。
谢临背着手,抬步离开,心中到底是有些沉重。
谢名喜欢沈千昭,他这个当弟弟的,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即便是个傻子,在月夕宴那夜,也都能看出来了。
谢临缓缓叹了一口气,沈千昭这人好像有毒,但凡是身边的适龄人,好似都会喜欢上她。
可她人就只有一个,总不能拿把斧子把人给劈成几块分了吧?
谢临想着,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想的,也过于凶残了些。
...
“大人,十年前的事只怕是瞒不下来了,大人还是要早做打算好。”孙彪的手下,林虎隐晦说道。
孙彪翻动着手边的东西,心绪烦躁,“这个刘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若非是他去贪那些个赈灾的粮食银两,又岂会将这些个人招来,倘若便只是东厂的人便也就罢,现如今,连永乐公主都掺和了进来!
“大人,依属下看,刘生既已被盯上,那明乙必然也逃脱不了...”林虎眼里划过一抹杀意。
刘生已死,明乙也不能再留了。
孙彪有些迟疑,良久才摆手道,“不妥,明乙身后是明家,不能动。”
明家老爷子功勋在身,又与祺王是旧相识。
明乙若死,朝廷势必会派人查清此事,若是如此,十年前的事,只怕当真是要被掀开来了,他孙彪,也只有死路一条。
思及各种利害关系,孙彪沉声道,“林虎,让人好好盯着客栈还有县衙那边,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来报。”
林虎点头应下,“是。”
离开了书房,原本卑躬屈膝的林虎,像变了个人似的,面色寡淡,出了府,招来了一些人,低声吩咐了一些事。
...
夜色降临,巡州城。
喝得醉醺醺的明乙在花楼的老鸨再三的挽留下,抱着酒坛子,在侍卫的搀扶下,步伐歪七扭八离开了花楼,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离开花楼门口,却未往明府的方向去,反倒是一路将醉醺醺的明乙带出了城。
迟迟不到明府,马车中服侍着的侍卫隐隐察觉不对,掀开车窗帘看了一眼,夜色昏暗,此时早已不在城中!
他怒喝一声,“此路并非回府之路,你是何人!”
这一声呵斥,倒是将明乙的酒意都清醒了三分。
车夫见事情败露,抽出旁侧的剑,顾不上停下马车,径直往马车里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