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凑过去,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都有什么人,没有我家老爷子吧?”
这一问,引来了宋怀与沈千昭的侧目。
他摸了摸脸颊,就是顺口一问,怎么都这么看着自己,他心里一“咯噔”,砸吧砸吧嘴说道,“不能吧,我家那么穷,我爹那么抠,平日子桌上连条鱼都见不着的,肯定不能是个贪官吧,那也太小气了。”
沈千昭:“...”谢将军怕是自己都没想到,这个儿子觉得他清官是因为抠到连条鱼都舍不得吃。
宋怀收回目光,执起白子再度落下,他隐隐知道沈千昭和谢临在暗中筹谋一些大事,却也不能去问,只能说偶尔提醒一两句。
“从查到的一些线索来看,隐晦的指向司家。”
若是司长礼与这件事有关,皇上必然不会放过,这司长礼一让位,若是小姑娘有意,这会儿便应该开始有打算了。
谢临一惊,“这司家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那司老爷子可还是前太傅啊...他老子五年前才请辞了,这司长礼不能这么想不开吧,掺和这种事?”
那不是给他老子蒙羞吗?
沈千昭摸了摸下巴,“司长礼十年前可不是现在的中书令大人,这么想,还真有可能。”
十年前犯的错,十年后一心想掩盖住不让人发现自己牵涉其中。
只能是将知道此事的人一一灭口。
谢临心里一“咯噔”,想起了那天晚上,沈千昭问自己的那句话...
她不会是早就料到这司长礼有问题,才那么问自己的吧?
但那也不现实啊,那个位置,就算过个十年,那也轮不到自己来坐。
就算是给他机会,他谢临扪心自问也没那个本事。
沈千昭嘴角一勾,“有点意思。”
谢临:“...”哪里有意思了。
先前扳倒一个薛家,便已经很不容易,这司家可不是薛家,这前太傅可还好好的坐在那司家里头呢,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宋怀带着温意的目光落在沈千昭身上,见她笑了,不由也弯唇浅笑。
皇上不让他进宫,又不让小姑娘出宫,已经是好几日见不到她,原是以为还要等上些许日子,方才得知她出宫了,心中大喜,连忙赶来。
幸而是遇上了。
这会儿是想多看上几眼,总觉得如何都不够,甚至是想将她变小带走藏起来。
对上宋怀炽热的目光,沈千昭耳根子一红,不自觉的摸了摸耳朵,“千机阁来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谢临喝了一口温酒,长舒一口气,“这个问我就对了,那几个人里头,有个叫贺彬的,不知道和陆修宜是怎么扯上的关系。”
“两人现如今打的正是火热,那贺彬还时常在驿馆附近的酒楼同陆修宜会面,还教人家绘图呢。”
至于绘的什么图,想必他不说,沈千昭也能猜到。
沈千昭笑眸眯了眯,“没想到我们的这位陆小姐,还挺有志向的。”
千机阁的一切图纸和设计,未经设计师允许不得擅传。
陆修宜这是要当第二个手铳设计师…并且还不受制于千机阁。
若能成,整个大晋,可不得把她当香饽饽供着?
别说是大晋了,其他几国,怕是都得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