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沈千昭,不一会,又看向棋盘,棋局形势不明。
“你打算怎么办?”
总不能真就看着陆修宜就这样偷师吧?
沈千昭笑笑,并未怎么当回事,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方法。
即便陆修宜将那张图纸研究了个透彻,铸造了什么东西出来又如何,不明其中,赝品便只能是赝品。
“这陆家有些意思。”
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谢临却品到了别的意思。
这陆修城今日招惹了她,现在这陆修宜又要剽窃她的图纸,这陆家家,是妥妥的上赶着找死。
有意思可不得玩玩,就是不知道怎么个玩法,他倒是觉得有些好玩了。
宋怀唇角微扬,指腹细细摩挲那质地如玉的棋子,小姑娘有兴致,自然是陪着玩。
“若是想做什么,说一声便是。”
沈千昭抿唇笑,放下了手里的棋子,看向了谢临,“要不,你去安排一下,把近些日子以来的消息都整理过来,我晚些时候回宫,再一起带走。”
谢临接连磕了一把瓜子,这才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屑,起身想着扯一扯袍子,可目光触及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动手。
“行吧,你俩这好不容易见一次,我就不耽误了,兵器库这事,等过阵子我这边手上的这批好了,也差不多可以开始收尾了。”
毕竟是个人所为,要是这陆修宜不蹦跶,便也就不为难了,可她若是耐不住寂寞,想着将所学“发扬光大”,那便也无需手软。
画舫靠岸,谢临摇着纸扇上了岸离开,画舫再一次往湖心方向游去。
沈千昭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本就有些晕,这会儿站起来,脑袋晕胀胀的,身形一晃。
宋怀连忙起身伸手扶住她,嗓音微微低沉,有些沙哑,“若是觉得身子不适,我们上岸便是。”
沈千昭却是摇摇头,“只是没怎么坐过船,歇一会便好。”
之所以到这来游湖,便是想将父皇的眼线忽悠过去,眼下陆修城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旁人必是盯着自己这艘画舫,这时候万是不能将宋怀牵扯进来。
“那日在御书房,父皇把你留下,同你说了什么?”沈千昭倚靠在宋怀怀里,扯着他的手把玩着,故作漫不经心的问。
一边问,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宋怀的手打量,肤色冷白,纤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好看。
她不由在心里赞叹了一句:真好看。
就是这样一双手,她玩个一整年都不会腻味。
方才令人惩治陆修城时不怒自威的永乐公主,如今到自己跟前来,却像个小姑娘一般百般依赖。
讨巧的一面,根本无法让旁人将这两面看作是一人。
宋怀却只是笑笑,“没说什么,一些公事,你也知道的。”
沈千昭却是不信的轻哼了一声,“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同你说了什么,无非就是什么,‘要钱还是要权,只要你肯离开朕的女儿,你若执迷不悟,休怪朕赐你个死罪’,对吧?”
这惟妙惟肖的,沈千昭倒是将永嘉帝的语气学了个七八分像。
宋怀扯唇轻笑,“没有,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