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请的,都是些京城里各府的姑娘,若不是王生,难道还能是那几个姑娘不成?”
他沈如辰可不信那些个闺阁中的女子能弹出这般曲子。
蓝衣少年却摆摆手道,“如辰兄,你这可就是偏见了,姑娘怎么就不能弹出这般曲子了?”
要他说,这必然就是个姑娘家弹的,事实总是要出其不意嘛。
沈如辰连连摇摇头直笑,“不可能不可能...”
一时间,两人争执了起来,均看向了应谨,“应兄,你说,我们二人,谁说的对?”
好半晌,都不见应谨答话,好似还沉浸在方才的琴音中。
就在两人已经计划着偷偷去看一眼,瞧瞧到底是谁弹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言的应谨开口说话了。
“是女子弹的。”
两人均是一怔,对视了一眼,半晌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
人声渐渐嘈杂,沈千昭带着采秋悄悄地走到了僻静之处。
寒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冷意。
采秋仍沉浸在方才自家主子弹的那曲子中。
离了院子,从假山那边绕了过来,可见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
她记得这是初建梁王府时,觉得填了实在浪费,这才将湖泊给围了进来。
眼前,有树有花,湖心建了一座亭子,湖泊上还飘着一叶小舟。
沈千昭不由想起,上辈子的时候,这里是她常来之处。
雪下了,她便与沈如意,穆清,谢临,应谨,谢名几人,到这湖心小亭,煮上一碗热茶,偶尔温一壶小酒。
当日说笑之景仿若还在眼前,却早已是千年之久。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一道轻慢的脚步声,沈语意攥着帕子行至沈千昭身后,咬了咬唇瓣,艰难开口,“不知语意何处得罪了公主,殿下今日竟这般为难语意...”
沈千昭眉心一拧,转过身来,看向沈语意。
沈语意眼眶被风吹得酸涩难忍,心里头不甘又委屈,更多的是难堪。
若是知道沈千昭有那般高超的琴技,她又岂会上去自取其辱。
现在丢了颜面,全怪沈千昭。
她目含怨气的看着沈千昭,拧着帕子的指尖有些发白。
“殿下若是有什么看不惯语意的,亦或是语意做错了什么,还请殿下告知语意?”
沈语意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两日到底是怎么了,事事不顺心。
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了沈千昭。
沈千昭抬步逼近沈语意,一步两步,带着凌厉的寒气,行至沈语意眼前,眸光清冷中带着几份寒意。
她红唇微微轻启,嗓音淡漠,“本宫乃大晋永乐公主,你不过就是梁王府一个小小的庶女。”
沈语意动了动唇,“我…”
沈千昭:“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质问本宫?”
沈语意脸色发白,她从未听过沈千昭这般凌厉的言辞。
采秋眨了眨眼,总觉得这几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好似在哪里听过似的。
假山后,相携而至的沈如意和穆莞皆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