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秋顿时觉得手里的那根木簪握在手心里更加滚烫了,被沈千昭调侃得面红耳赤。
“这是奴婢从易侍卫那买来的!”说着,怕沈千昭不信,她又咬着下唇补充了一句,“奴婢给了银子的...”
前些日子她便听宫人只见提起,才知道原来当差的侍卫,其实月俸是没有多少的。
那一份如意楼糕点,她如何能吃得心安理得,这才借机将银子塞给了他,也好寻个心安。
沈千昭挑眉一笑,“又是易侍卫啊...上回是如意楼糕点,这回又是木簪...”
她说怎么方才采秋出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原来是收人簪子去了。
担心人家又买糕点又买簪子月俸不够用,还给人塞了银子?
采秋瘪了瘪嘴,攥紧了手里的木簪,“奴婢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沈千昭却单手撑着下晗,似笑非笑的看着采秋,只怕不是什么关系都没有,是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关系吧?
她抄起笔杆,在空白的宣纸上涂涂画画,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春天快到了啊...”
采秋闻言,转过头看去,外头这会儿还下着雪,这还有几天才过年呢,怎么就要春天了?
主子怕不是脑子被冻坏了?
...
次日,沈千昭带着一食盒自己亲手做的糕点,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永嘉帝处。
永嘉帝这会正忙着公务,听沈千昭来了,头也不抬一下,似乎还在生这个女儿的气。
高声轻咳一声,对沈千昭挤眉弄眼,沈千昭顿时心领神会,提着食盒走上前,将食盒放下,伸手晃了晃永嘉帝的胳膊,软声喊道,“父皇,您别不理儿臣啊,这父女间哪里有隔夜仇啊。”
闻言,永嘉帝却是轻哼一声,却没有甩开她的手,“你自己好好想想,这几个月来,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为了一个宋怀,跑到宫外去住,还拿了一笔巨资来哄骗一国之君。
留了个信就追去济北,又是为了那宋怀,这一路,他可是听说没少遭到追杀。
现如今,又为了宋怀,屡次跑去东厂,被人给盯上了,一顶帽子直接栽到她身上。
他自己这个当父皇的,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儿绝非是那等给人下毒之人,更何况,她既然这般喜欢那宋怀,又怎么可能对宋屿下手。
可她去东厂那日,好些个人都看见,就连水里也有毒药痕迹,可谓是人证物证都在,纷纷几次委婉上言,要自己下旨彻查,想请永乐公主过东厂问话,都被自己给挡了去。
那东厂是个什么地方,进去的就没个完好的出来。
他的小昭昭,细皮嫩肉的,岂能进到那等子地方里去。
便是问话,也不妥,让旁人知晓了去,岂不是毁了她名声?
这般挡了几次,旁的人都开始觉得自己是在偏袒这个女儿。
就连东厂,都快同自己离了心。
怕是都在心里埋怨自己这个做人君王的,只顾自家儿女,不顾臣子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