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在祺王府门口,守门的侍卫一见公主的马车,连忙跑着进去禀告。
不一会,管家便急匆匆出来了,“公主,您怎么来了?”
沈千昭揣着汤婆子问道,“我来找皇叔,皇叔可在?”
“王爷到附近酒馆打酒去了,一会便回,外头风大,公主快些进府吧。”
说着,管家连忙领着沈千昭往王府里头走去,又一边吩咐下人快些进去将火盆子点起来。
沿路将沈千昭领到暖着火盆子的一间屋子。
“殿下在此等一会,王爷马上就回来了。”
沈千昭笑着点头,“好。”
管家出去后,沈千昭环顾四周,发现这屋子里,挂着好些字画藏品,有些是一些书画大家的真迹,其中有一幅还是年前父皇重金购得送给皇叔的生辰礼,剩余的都是皇叔自己的亲笔。
沈千昭不由多看了两眼。
祺王才华横溢,相貌更是出众,当年可谓是将一众京城贵女都迷得不着四六,明明贪恋风花雪月之事,可过了年关便三十九了,却至今未娶,莫说正妃,就是连个侍妾的影子都没人瞧见。
这一点,一直令人不解。
沈千昭对这位皇叔,一直是敬重的,也十分喜欢他身上那股子不为情爱名利所累的潇洒和自由。
她弯唇笑笑,走到一旁的案桌旁,发现还有几张正在晾干的画作,应该是最近几日的画作。
一副水墨丹青,少了几分山河的气势恢宏,倒是多了几分侠气。
沈千昭却是对旁边的一副被遮了一半的人像丹青好奇,从来不曾见过皇叔画人像,难道这是画的心上人不成?
她忍住,伸手去取下了那遮住半边脸的画纸,画纸上的美人之姿跃入眼帘。
美人娴静,临窗而坐,望向这边,眉如墨画,目若秋波...
沈千昭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不由低下头去仔细的多看了两眼,发现,那画中人的脸颊旁点了一点浅浅的痣。
一瞬间,与沈千昭熟悉的某个人的面容逐渐重叠在一起。
沈千昭指尖发颤,慌忙将那张画纸又给盖了回去,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难怪他贪恋风月之事,却年三十九而未娶,只因心上人与他,早已没了可能。
...
穿着一身紫袍,提着两坛小酒的祺王摇有些酒意的步子往王府走,没想到,看到自己王府门前,竟然停了一辆马车,觉得眼熟,站在了那里看,却愣是没看出个名堂。
下人一瞧,连忙跑了出去扶着,“王爷,公主来了。”
祺王摆摆手,一把甩开那下人的搀扶,“怎么会来呢...”
下人心知,王爷还以为是容乐公主,王爷与容乐公主感情最是深厚,从前便经常进宫探望,有些个什么稀奇玩意,也都送进宫里去。
因此,容乐公主即便出宫,也都是来祺王府。
可自从去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似是与王爷吵了一架,当时容乐公主脸色十分不好,从王府跑了出去,之后,便再也没见容乐公主来过王府了。
“王爷,是永乐公主,永乐公主来了。”唯恐王爷喝醉了听不清,下人便又多重复了一遍。
祺王眸色不由沉了些许,好似有些落寞,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是永乐啊,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