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昭说的,宋怀和周言其实都清楚,眼下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周言看了一眼宋怀,沉声道,“我先出去,你们谈。”
说着,周言抬步离开屋中,留下宋怀和沈千昭。
倘若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么此刻摆在眼前的就是最好的方法。
周言走后,沈千昭还想再说什么话劝宋怀,加深他对自己医术的信任度。
可还没等她开口,宋怀便抬手拉下了她攥着自己衣服的手,转过身看着她,宽厚的手掌握住小姑娘白软带着些凉意的小手,唇角勾着浅淡的笑意,“我自是信你。”
沈千昭微微一愣,垂眸去看手的一瞬间,看见了宋怀系在腰间的荷包,倏尔勾起嘴角笑,轻声问,“那要如何说服外面那些人?”
毕竟,外头那些人,确实不同意用冬青解毒的法子。
听出小姑娘的顾虑,宋怀牵着沈千昭的手在旁边做下,“此事我与周言私下决定便可,不必听其他人意见。”
那些人,平日里,也不曾见对督主有几分真心。
所谓的关心背后,多的是一些隐晦不为人知的心思。
见宋怀这么说,沈千昭便也就放心了,想起方才梁太医发火的事,道,“回去我同梁太医说说,最好是能将宋督主送进宫中照料。”
宫中虽说也不能保证安全万无一失,至少,比在这东厂里面对未知的敌人要好得多。
宋怀:“嗯,待决定好时间,再同我说便好。”
沈千昭指尖轻轻勾了勾宋怀腰间的荷包,他怕是这东厂里头唯一一个挂了荷包的人,不由感叹道,“幸好我没绣鸳鸯戏水。”
原本她是想绣的,但是又怕宋怀戴了过于惹眼,这才改绣了其他。
宋怀顺着沈千昭的视线,看向自己腰间系着的荷包,“为何不绣?”
他自然是知道鸳鸯戏水是何意,怎么又绣了旁的?
沈千昭指了指宋怀身上严谨得一丝不苟的东厂服饰,软声道,“让旁人看见,东厂的厂卫戴了个鸳鸯戏水的荷包,那多惹眼呀。”
宋怀掌心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还是你想得周到。”
可其实无论绣的是雄鹰还是鸳鸯,他都是喜欢的。
沈千昭美眸灵动的眨了眨,“你若喜欢,我回头再给你绣个鸳鸯戏水的,就放在床头,不带出去。”
平日里她其实很少去捣鼓这些,可若是给宋怀,兴致便也就上来了。
宋怀嘴角微弯,绣一个荷包有多费神,小姑娘想给他绣荷包的心思他知晓了,便也就愉悦了,“以后吧,现在这个我很喜欢。”
沈千昭笑着点头,“好。”
...
年关将至,京城家家户户都开始操办了起来。
尽管东厂一大半的人都不同意,但宋屿还是被秘密护送进了宫中,由梁太医治疗。
宋怀和周言每日也轮流进宫守着。
喂宋屿服下冬青那日,所有人都紧张得冒汗,沈千昭跟着梁太医,彻夜守着宋屿,唯恐出现意外,直到次日,毒终于在宋屿的体内稳定了下来,众人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便只待冬青将宋屿体内的奇毒蚕食,待毒素彻底消清,大约需要十日左右,之后再解冬青。
只是,到底是没法在过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