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升平,妃子款款而来,颜色各有各的美。
本该是母凭子贵的齐妃,至今昏迷不醒。
容妃依旧稳坐于永嘉帝身旁的位置,脸上依旧是宠辱不惊的淡笑。
宫中不知有多少人都对那个位子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先皇后走后,皇上一直未再立后。
倘若真的要再立后,不是容妃便是淑妃。
宫中几年不曾再进过新人。
容妃娘家虽已经无人在朝中任重职,可仍旧是根基极稳的百年士族大家,又与先皇后关系亲睦,与皇上更是一直相敬如宾。
而淑妃,娘家是陆家,陆家势力在朝中,从前尚且还有应家与之抗衡,如今,也就只有司家了。
永嘉帝赐下菜后,内侍护送菜离宫送往各府。
沈千昭一边吃着东西,却心不在焉的看向永嘉帝那边的方向,只见,父皇正贴心的端了一碗汤放在容妃手边,低声不知说了什么。
容妃扯唇笑笑。
另外一边,祺王虽掩饰极好,可时不时落在容妃身上的目光,还是被沈千昭发现。
两人视线撞上的那一刻,她看见容妃极为不自然的别过目光,而后,祺王眉眼间无可避免的染上一抹失落。
那一瞬间,沈千昭仿佛看见了她父皇头上绿油油一片。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容娘娘虽然对父皇一直都是温柔贴心,总是笑着,可那眼里,却是一片平淡,竟无半分爱意。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皇叔和容娘娘之间的诡异?
“在看什么?”
沈千暮清冷的声音自沈千昭耳边响起。
他追着妹妹的目光看去,一时间,竟看不明白,妹妹究竟在看什么,为什么脸色那般古怪。
沈千昭收回了目光,撇撇嘴,“没看什么。”
她能说什么,难道说,看父皇头上是不是绿油油?
沈千暮想起方才来时,听见内侍的话,问道,“听说,你做了糕点,让人一同送去了谢府?”
同妹妹疏远的这些年,他时常从谢名那听闻,她做了什么好吃的,又或是去了哪里玩。
诸如此类,可从不曾有自己参与。
如今,她亲手做了糕点,却也是给谢府送去...
一时间,沈千暮心里头酸溜溜的。
虽知自己是兄长,为人要大度,可想到妹妹给谢府送去吃的,就连父皇那都有。
可她从不曾给自己亲手做过什么。
总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在她这儿的地位,不是很稳。
沈千昭两手撑着下巴,从沈千暮看似平淡的一句话里,听出了酸意,禁不住笑了,“给安和,穆府还有应府也都送去了。”
这是她回来的第一年,总想做些什么,好让这一年,更为真实些。
沈千暮抿了抿唇,笑笑不语,心里更加吃味了。
就连最近才回京城的应谨那儿都有,自己这个嫡亲哥哥,却没有。
就在这时,沈千昭瞧瞧凑近了些,神神秘秘的低声道,“我做了别的好吃的,方才就让人给送到哥哥那了,独独一份,旁人可都没有。”
听了此言,沈千暮顿时笑了,原本紧绷的脸色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眼底还有些许掩藏不住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