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旁边的几人,陆修宜显然气色不佳,身上穿着的衣裳,还是去年进宫时穿的,看起来,似乎对今日的宴席,丝毫没有什么兴致。
此时,她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齐珏最近都没有消息。
想着想着,她的心情便愈发沉闷。
脑海里,总是出现那张俊雅的容颜,一颦一笑,彷若在她眼前,怎么都挥之不去。
其实她不傻,这会儿也差不多猜出来了,大约他从始至终,也只是想要自己手里的手铳设计图纸,拿到了图纸,自然也就销声匿迹了。
见陆修宜不说话,司长宁更加郁闷,瞪了穆菀一眼,本来是想过去同沈千昭搭搭话,可这会儿,却让穆菀给捷足先登了。
这穆菀,果然不简单。
好几位贵女,都不甘心的看着,难道这婚事,兜兜转转的,还要落在穆家的头上不成?
司长宁提着裙摆随处便坐在一处空着的位置上,拿起面前的摆着的一块糕点,一口咬下,像是在泄愤。
这时,一个穿着浅青色衣裙的姑娘往这边走来,本来是去解手,这会儿回来,刚想坐下歇歇,却瞧见自己的位置上,此时已经被司长宁占了去。
她愣了愣,软声低低的喊了一声,“司小姐,这是我的位置,能否请你...”
她话未说完,便遭了司长宁一记白眼。
此时,司长宁心头正不快着,那边,容妃娘娘已经点名见了好几个姑娘,迟迟没有点到自己,这边,沈千昭又让穆菀霸占了去。
这会儿,有个人冲上前来,正好给她解气。
司长宁轻哼一声,施施然起身,柔声道,“不过就是坐错个位置,何小姐怎的这般小气,莫不是这椅子是你何家的,坐不得?”
不就是何家的小姐,自己爹爹乃前太傅,她何今今那个太常卿的爹,不过就是个面子官,便是如今见了自己兄长,都需得低声下气。
一个位子,自己又有何坐不得?
何今今甚少出过府门,性子软软,府里头,何曾有过什么人这般对她,又哪里见过这般真咄咄逼人之语。
可她又觉得自己方才也没有说什么恼人的话,只是提醒了一句,心里头不由委屈,咬了咬粉嫩的下唇,“可...可是,是你坐错位子在先,我只是提醒了一句...”
司长宁抬手一摊,“现如今我已起身,何小姐请坐。”
嘴上说着“请”,可旁人明眼一瞧,哪里看不出司小姐嚣张的气焰。
可人家司小姐,从前有个太傅爹,如今又有个任中书令的兄长,人家嚣张是有嚣张的底气。
何今今性子虽软,却又是一根筋的倔,这会儿是有些怕,可又觉得自己没错,错的是司长宁,“你方才那般所言,需得同我道歉才是。”
可声音小小软软,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司长宁一听,只想笑,“何小姐莫不是在说笑不成?”
让她司长宁道歉,她何今今脸得有多大。
对上如此嚣张的司长宁,偏偏每句话都挑不出错意,何今今下唇咬着泛白,指尖搅着帕子,有些慌了。
就在这时,一道散漫又带着几分嚣张的声音响起,“我姐姐是不是说笑我不知道,但你若不道歉,我这手里头的鞭子,可不会同你说笑。”
如此散漫又嚣张的声音,丝毫不顾此处乃是皇宫,更不像司长宁那般顾及此时容妃与永乐公主尚且在此。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个穿着粉色衣裙,样貌带着几分英气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