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们走后，训练室里的音乐声还在继续。

……

下午两点的时候顾瑛起来了，蓬头垢面的就问工作人员练聚云来了吗。

工作人员叫小宝，是个胖胖的笑起来眯眯眼的女孩子，听见顾瑛这么问愣了一秒，回答的却是傅云娇老师来了。

顾瑛知道她什么意思，揉了把自己的鸡窝头之后，对小宝说：“我是因为她才写出来的这首歌，我想让她第一个听到。”

小宝的脸瞬间涨成番茄色。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来……来了，不过吃完午饭应该去休息了，一会儿就来上班了。”

顾瑛闻言，笑：“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小宝一愣，而顾瑛已经起床去刷牙了。

小宝站在原地，胖胖的手指搅来搅去，脸比刚刚更红了。

她在想，顾瑛的眼睛真的是很好看啊。

灿若天上星，却又总是盼若多情。

练聚云下午刚上班就被小宝截了去路，在她还在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的时候小宝就抓着她往小训练室里走了。

徐暮朝赛道的一个学员就守在电梯口呢，结果还是被小宝捷足先登了。

他气得直嚷嚷：“不是说下午就轮到我们了吗？”

练聚云回头朝他挥手：“我一会儿出来了就去你们那儿！”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教室，但是找就行了。

进了训练室之后，练聚云就看见了坐在钢琴后面的人，头发梳得蓬松，架了副黑框眼镜，抿着嘴盯着面前的钢琴发呆，听见声音就抬起头。

那双桃花眼一下子就蹦出了光。

“学姐！”

声音雀跃得似乎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练聚云走了会儿神。

她在想，这群学员里面貌似只有顾瑛在一直叫她学姐吧？

小宝眨眨眼看着他们俩，眼神黯淡下来，默不作声地退出了训练室。

练聚云也回神，问他：“是昨天突然有灵感了吗？我听说你通宵了。”

顾瑛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其实也不算有灵感，就是强迫自己做了一首歌出来。

把开头写好了之后后面就顺畅了，思如泉涌，还能返过来把开头给修改好。

结果把谱子写出来之后发现就已经天亮了。

然后就回去睡觉了。

刚刚洗漱吃饭穿鞋等练聚云上班的时候已经把词都填好了，弹给练聚云听完之后就和练聚云一块儿把歌和词都改一改。

练聚云见他不说话，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就说道：“那以后就不能这样通宵了啊，长此以往对身体不好。”

“好。”

顾瑛乖乖应下。

“我给学姐听一听我的作品吧？”

练聚云嗯了一声。

顾瑛往旁边挪了个位置，眼巴巴地看着练聚云，示意她坐下。

练聚云犹豫片刻，但实在架不住顾瑛的眼神侵袭，就坐到了他的旁边，听着他弹着钢琴。

先前说到顾瑛的音色就是偏老成特别有故事性的，但是他这首创作就非常年轻态，有点一扬再扬，仿佛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感觉。

总之就是非常的朝气十足。

练聚云侧头看着他。

他垂着眼，纤长的手指在黑白的钢琴键上跳跃，不知道哪来的光，在他身上打了一层，让他看起来像是谪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