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奶奶笑她：“阿云可不觉得门口长了棵椰子树是件舒服的事，椰子树的叶子枯黄掉落的时候，能把人吓个半死。”

“我们家的椰子要么是请人摘下来的要么是等它自然掉落的，叶子要是不看着点就是自己掉，砰的一声能吓死个人。”

“我们家院子里没种椰子，因为太小了。有一回叶子半夜掉下来把鸡窝给砸了，我跟她吃了一个星期的鸡，而且老母鸡也被砸伤了鸡蛋也没了，她气得直嚷嚷着要砍掉这棵树。”

树砍掉了之后就给留了个一米高的墩儿，练聚云每天就在那儿压腿，或做其他伸展运动，还是非常有用途的。

练聚云从飘窗走回来圆桌坐着，听奶奶说她小时候的趣事，才恍然自己原来还是有个比较幸福的童年的。

众人聊天间，老板和老板娘推着餐车进来，把练聚云订的餐以及送的小菜水果茶水之类一应上全，还亲切地和奶奶以及王护工唠嗑几句家乡话才离开。

王护工有点感慨：“我平时就和老太太说说我们的哩话，再不济就是和家里人通电话的时候，鲜少能在异地听到纯正的家乡话了。”

练聚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不怎么会说方言了，也就小学的时候还能说，上了初中和高中就要求标准的普通话，出来工作也都是在说普通话，说的少了，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奶奶最喜欢吃的一道菜其实是海鲜煲。

练聚云跟奶奶住的时候每星期必吃一次海鲜煲，她都搞不懂这个老太太为什么对海鲜情有独钟。

于是这回练聚云点了一个全家福煲，跟奶奶自己做的海鲜煲相差不远，但是多了好几种素菜，炖出来的味道会比较甜美。

王护工是喜欢吃椰子盅的，练聚云也点了一个，除此之外就是几道清炒素菜，老板送了一道鱼茶和黄色饭——看到饭练聚云才想起来，自己竟然没点主食。

送的水果就是熟木瓜和菠萝，此外饮料有椰子水和山拦酒——老太太在海城的时候就需要饭后来点稻酒和果酒，美名其曰享受生活。

小金已经馋到不行了。

老太太赶紧开始宣布动筷，不能让孩子们给饿到了。

然而其乐融融地吃到一半，小金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练聚云问她怎么了，小金笑着说没事，但眼里却满满的都是戾气。

她吃饭都不香了！

老太太和王护工都是人精，小金说没事不代表就是真的没事了。

吃完饭练聚云送奶奶回去养老院，还想多逗留一会儿的结果一直被老太太赶，说什么好好回去休息一天工作的时候也要注意身体。

一句话都没让练聚云讲，就赶着练聚云上了车。

练聚云拗不过老太太，只能说改天再来。

老太太看着他们的车子出了养老院，才掺着王护工的手慢慢在院子里走着。

走了一会儿，老太太就说道：“你给集烟打个电话，问问她是不是网上又发生了什么。”

王护工诶了一声，和老太太在石子路边上的长椅坐下，拿出手机就给练集烟打了电话。

练集烟上晚自习呢，不过她带手机也没老师管她，她就跑到隔间的小自习室里去接电话了。

听王护工说完前因后果，练集烟刚开始有些遗憾，她应该今晚请假去看奶奶的，还能顺便和练聚云一块儿吃个饭。

但是听到说练聚云的助理接了个电话心情就不太好之后，老太太猜测是不是网上又有人攻击练聚云，就想让练集烟帮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