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语气凝重道:“时燃和秦家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也只是我们的猜测,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多找些人保护时燃,做得隐蔽点,别让时燃知道,臭小子肯定不愿意有人跟着他。”
陆显本来想说,会不会多此一举,不过出于对陆时燃的爱护,他还是赞同了这个做法。
此时的陆显还不知道,再过不久他就会非常庆幸,他们现在的未雨绸缪。
…
那边老爷子和陆显还在猜测,这边秦夫人心里也不好过。
尤其是秦老爷子在上楼准备休息的时候,又特地提醒秦渊:“记得查一查那孩子的家庭信息。尽快。”
秦夫人忍了忍,没忍住说:“爸,你不会以为那少年是你的孩子吧?”
秦老爷子蹙眉:“我看到那孩子就非常有亲切感,也许……”
“不可能!”秦夫人反驳回去:“他看着也才十几岁,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肯定是搞错了。”
秦老爷子解释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弟弟肯定成家立业了,万一是他的孩子,我的小孙子呢?”
秦夫人看到自家父亲提到私生子时那一脸怀念的样子,在心中暗暗咬牙。
秦老爷子收敛思绪,上下扫视秦夫人:“你今天怎么有点奇怪?”
秦夫人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
秦老爷子却打断她:“难道你不想你弟弟回来?”
“我没有。”秦夫人皮笑肉不笑道:“爸,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你空欢喜一场。”
“真的?”秦老爷子颇具压迫感的视线紧紧盯着秦夫人。
秦夫人红了眼睛:“爸,你怎么可以质疑我,在找弟弟这件事上,我一直都尽心尽力。”
老爷子看了她一会,警告道:“最好如此,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血脉,总要认祖归宗。”
秦夫人在心里冷笑一声。
早干嘛去了。
不就是大哥没了,怕后继无人才想找私生子吗?
秦夫人不甘心的想,她伺候了这么多年,还把两个孩子的姓氏改成秦姓。
秦渊这些年对秦家鞠躬尽瘁,那个从未谋面的私生子,凭什么坐享其成!
等秦老爷子上楼后,秦夫人气不过的喝了一大口冰水,才消了一点气。
她恼怒道:“现在人还没找回来就这么在意,要是找回来了,是不是就没有我们的位置?”
秦渊坐在沙发上,嗓音慵懒道:“妈,你太心急了。”
“我能不急吗?”秦夫人冷着脸:“信不信人一旦找回来,你爷爷眼里肯定没有我们。”
秦渊收了笑:“那又怎么样。”
秦夫人看向他。
秦渊慢悠悠道:“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就算回来了也没关系,秦家的核心,他肯定接触不到,现在爷爷已经慢慢放权给我,等我把天启研究所的合作拿下来,爷爷就会更依赖我的能力。”
秦夫人一向信任秦渊,心里安了下来,“妈妈相信你的能力,秦家是我们的,我是绝对不会让。”
秦渊指尖轻敲沙发扶手,挑唇淡笑,“放心吧,没人抢得走。”
秦夫人突然想起一件事,嗓音质疑的问:“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认识刚才那孩子?”
秦渊语气莫名:“我调查过他,他叫陆时燃,是陆家人也是乔蕴的堂哥,但他明明是陆家大爷的亲儿子,怎么可能会和私生子有关。”
秦夫人现在听到乔蕴的名字就火大,要不是因为乔蕴,她的脸也不会丢光,秦宣更不会成为圈子里的笑话。
现在知道陆时燃是乔蕴的家人,她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这是什么孽缘?
秦夫人还没说话,一声愤怒的声音就响起来。
“又是乔蕴!她是鬼吗?总是阴魂不散!”秦宣怒冲冲地跑下楼梯,“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和乔蕴有关的人进秦家的大门!”
秦夫人皱眉:“你下来做什么?”
秦宣脸庞扭曲:“妈,我都听到了,乔蕴的堂哥是爷爷私生子的孩子是吗?”
“这事还不一定。”秦夫人捏了捏眉心。
“万一呢?”秦宣因为乔蕴的关系,早就气晕头了:“如果真的是怎么办?要让他认祖归宗吗?我不愿意!”
“这是大人的事,你别管。”秦夫人让她不要多想,“要等调查结果出来才知道。”
秦宣阴狠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秦宣!”秦夫人呵斥她:“这里是华国,不是M国!”
秦宣撇嘴:“有什么好怕的,虽然乔蕴巴结上了厉哥,但厉哥肯定不会为了陆家动秦家。就算他乐意,厉家的其他人会乐意吗?”
“陆家没有靠山,就算是在华国,也拿我们秦家没办法。说不定知道家里人和秦家有关系,还会屁颠颠的巴结上来,像他们这种人我见多了。”
“好了,这事我和你哥会处理,你这段时间给我乖乖的别惹事。”秦夫人认为秦宣还是太天真了。
陆时燃要是突然出事,她爸会不起疑?
除非制造一个完美的意外现场。
秦宣咬着手指头,眼神狠戾。
她不认识陆时燃是谁,对他没什么恨意,她恨的是让她身败名裂的乔蕴。
如果……
陆时燃出事,乔蕴肯定会很伤心。她妈也不用担心,有人争家产了。
秦渊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秦宣,再心里嗤笑一声。
愚蠢。
…
秦老爷子让查,秦渊肯定是要查,他也想知道陆时燃是不是秦家血脉。
但他和秦宣的想法不一样。
这件事是他负责,就算查出来真是秦家血脉,他可以动手脚把结果调换掉。
在这之前,秦渊在第二天早上九点的时候,准时到了盛乔集团的总部大楼。
他需要更多的话语权,就必须做出成绩,才能在秦氏集团有一席之地。
秦渊的秘书向前台表明了来意后,就被带上最顶层的董事长办公楼。
是裴尧的特助出来接待,特助抱歉道:“秦总,我们裴董还在开会,麻烦您等一下。”
说好的九点,却跑去开会,秦渊心里不悦,但他有求于人,自然不好说什么,便在会客室等着。
然后,一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
这期间别说裴尧的衣角,连特助都不见踪影。
秦渊的脸色越来越黑,心里不由冒出一个想法,他难道被人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