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窕怕被他看见,赶紧闪身到墙后侧。
人渣也没发现她,直接往前去了。
姚窕没有跟着他离开,眼下救出元雪才是要紧事。
她刚走到醉春楼门口,就被两个在门前揽客的女子拦住:“诶,不许进去,这里不是女人能进的。”
“我有钱。”姚窕中气十足。
“那也不行。”
其中一个抹着浓厚脂粉的女人嘻嘻一笑:“除非你也卖身到这醉春楼,成为跟我们一样的人,才能进去。”
“只不过你这副磕碜的模样,就算想卖身,只怕妈妈也不会收你。”
女子眼里的鄙薄和轻蔑一览无遗。
姚窕心里一阵无语,干她这行还有该死的优越感吗?
这时,一位容色艳丽的年轻女子就走了出来。
一看她华贵的穿着便知她在醉春楼地位不低,没准是头牌。
她讥笑道:“牡丹,你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你现在年老色衰,又是干这行低贱职业的,真要论起来,还比不上她呢!”
姚窕一时进不去,只得停下来打量着眼前这两位打擂台,言笑轻浮放浪的青楼女子。
从刚才对她出言不逊的女人五官不难看出她年轻是个美人胚子,估计也曾经也混到过醉春楼的头牌,风光无限,引得客人为她一掷千金。
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姿色不如从前,客人也不买账了,就沦落到站在醉春楼门前邀客了。
刚才她在嘲笑别人,其实也在自嘲罢了。
容貌衰老,没了利用价值,就毫不犹豫被老鸨给舍弃了。
年轻头牌的讽刺一下子就激怒这个已经年老色衰的牡丹,她怒叫道:“水仙,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教我?你当时也只是我一个婢女,要不是踩着我往上爬,能有今日的地位吗?”
年轻头牌也不否认:“我是踩着你往上爬,才成为最春楼的新晋头牌,可我不会跟你年轻的时候那么蠢,也不会落到你今日这种只能站在门口像条狗一样冲人摇尾乞怜的地步。”
年轻头牌趾高气昂地走了。
牡丹气坏了,站在那,脸色阴郁,胸口剧烈起伏着。
很明显,她跟这个叫水仙的姑娘掐架不是头一回了。
见姚窕还杵在那,冷眼看着她,像看笑话似的,牡丹气不打一处来。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这是迁怒到自己身上了?
姚窕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就在刚才,她突然有了进醉春楼的好办法。
“牡丹姑娘,刚才那位水仙姑娘既然曾经是你婢女,现在却踩到你头上,高你一等,你一定很生气吧!”
牡丹还以为她想嘲讽自己,当然不会给姚窕这个机会。
向来只有她嘲讽别人的份,还轮不到别人来嘲讽她。
“关你屁事?还不快滚?”
“你瞅瞅你现在这样,跟个泼妇似的,哪有客人会喜欢?你就不想想你当年是怎么把那些客人迷得晕头转向的?”
牡丹眼瞳一缩。
曾经的她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引得客人为她一掷千金,她随便抛个媚眼,就有无数的男人前赴后继踩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当然不会像现在这样随随便便就爆粗口,骂人,甚至挖苦别人了。
因为压根没必要,她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自己过得很舒坦。
想当年她是多么的善解人意、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