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下说吧。”
“师尊。”
琅新低哑着声音,没有落座,而是径直走向她。
待安格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单膝下跪,修长的手指抓起她的手挽,将之放在他的膝盖上。
这波突如其来的操作让安格呼吸一滞。
他他他,干嘛呢,想测试自己!?
“布条松了。”
琅新微低着头,替她整理着白色绷带。
这白布条松松垮垮,晃来晃去的,他实在是看不眼,想过提醒她,不过后来想了想,这邋七邋八的白布,不就是她绑的,索性就替她绑了。
琅新整理得仔细轻柔且小心。
稍微散开白色布条,再缓缓缠上,绑的也是极其认真。
动作间,难免有些摩擦。
这是?
完了。
安格内心已经巨浪滔天了,感觉老脸有点热是怎么回事,虽然自己用灵力加固‘病弱’妆容,但…
但若是因看见他俊美的容貌,还有此番的言行举止,脸红露馅的话,那…
可要淡定啊喂!
安格屏息良久,见他终于绑了个死结,她脸上波澜不惊,道:
“徒儿真是心灵手巧,坐吧,说说你找为师何事?”
琅新起身,闲适从容地走到对面,拉开椅子落座。
安格心里盘算着,他这般‘温柔体贴’的动作是几个意思?
看她受伤重不重?测试她的修为?献殷勤?
“徒儿的血反噬要到了。”他的声音不轻不重。
“嗯?”她听到了,但是不明白。
“血反噬要到了。”他低声又重复了一遍。
她:“…”这厮是想让自己不要像上次那般,‘打扰’到他?怕自己会掳他?特意来告诉她一声?
多冤啊,她又不是原主。
躲还来不及呢。
安格抬眸看着他,眼神真挚,笑容极其温暖:
“你放心好了,为师断不会再去云赫洞把你带出来。”
琅新看了她一眼,带?倒是挺会用词的,确实不是掳?
他不自觉地微勾唇角,垂着眸子,幽幽说着来意:
“徒儿是来求师尊,为徒儿护法的。”
“护法?”
琅新继续道:“师尊也知道,徒儿最近修炼颇为不顺,徒儿也为自己算了一卦,隐有雷劫,师尊可否…”
安格眉稍一挑,呦呵,算卦?这人是在学她说话呢。
还为他护法?
所谓护法,即是有难时,在其身,保其全。
也就是说,主角要她贴身保护他?她自然是不愿意的,便开口打断他的话:
“你修行太低,算的卦自然是不灵验的,这样吧,为师替你算算。”
她说罢,便如神算子般,眯着眼睛抬起右手,手指间捏了有一会,才点着头抬起眼帘,装模作样道:
“你这是大吉,无凶亦无碍。”
琅新料到她会拒绝,又道:“师尊也知道,徒儿血反噬时,时有几天没吃上饭,如今也还未辟谷,师尊就不能…”
不能,想都不要想,计划都安排好了,他现在来插什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