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原花梨的直白让降谷零恍了恍神，喃喃自语：“果然如此……”

“我回答了你，那你是不是也投桃报李回答我一个问题。”桃原花梨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情报的？你怎么看待这一切呢？”

降谷零的态度，很重要。无论是他对这场游戏，还是对系统，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决定着他愿不愿意将手里的情报分享给她。

“怎么看待？”降谷零嘲讽地笑了一声，“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骗局，我只是存在这个骗局中的一个普通人，我的看法并不重要……”

“你怎么会是一个普通人？”桃原花梨诧异地说，“除了你之外，这个世界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真相了，你掌握着这么重要的信息，完全可以跟……世界意志谈判。”

她还是很谨慎，没有提及“系统”的字样，她不确定这一切在降谷零眼里是怎样的存在，所以她不能说，降谷零可以知道真相，但不能是从她嘴里知道的。

降谷零没接这句话，转而问她：“那你呢？你又是怎么看待这一切的？”

桃原花梨蹙眉：“你根本没回答我的问题，却反过来问我，你套话也太明显了吧？”

从开始到现在，降谷零看似回答了她几个问题，其实并没透露过关键信息，反而是一直从她嘴里获取情报，桃原花梨由此推断，他掌握的信息其实并不完全，所以才需要从她嘴里获知真相。

桃原花梨想清楚这一点，干脆跟他摊牌：“这样吧，你跟我都有想知道的事，我们可以交换情报，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那部分，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那部分，怎么样？很公平吧？”

反正降谷零已经知道，她肯定是留不下来的，两个人这个时候谈情说爱没有意义，干脆就来一场利益交换好了。

降谷零答应得很干脆：“好，从现在开始，你问我一个问题，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触及到对方的红线无法回答的，可以换一个问题。”

“成交！”桃原花梨说，“那我先问好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解到这些真相的？”

“是在我看到第二层的情报开始。”降谷零平静地回答她，“很早以前，我是看不到资料馆二层的，在我眼里，那就是个储存杂物的地方，一楼才是组织重地。”

“上次你离开后，我立刻找去了你离开前去过的最后一个地方，就是资料馆，我知道你去过二楼，但我不知道你去那里干什么，在我眼里，那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那次我到了那里之后，却看到了颠覆我认知的东西。”降谷零说，“一排排闪动流淌的信息流，像是科幻电影里一样的场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甚至以为是不是自己得了失心疯。我走进那片数据中，伸手去触碰它们，那些信息就那样涌入我的脑海，我看到了许多颠覆这个世界的情报，甚至对自己的存在也产生了怀疑。”

“数据接触只是一瞬间的事，我获知了那些信息之后，突然脑海中有个声音对我说，我越界了，这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事情。”降谷零说，“我不知道哪个声音来自何方，我只能把那当成是创造这个世界的神，而我是个无意中闯入神的领域的渺小人类，我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可能会被神杀死。”

桃原花梨说：“但是它并没有杀你，它跟你达成了一个约定，让你做这个秘密的守护者，把钥匙交给你保管，你相当于成了【神】在人间的代行者。”

降谷零点头：“你猜的没错，从那以后，也许是我发现了世界的真相的缘故，这个世界在我眼里像是没有秘密了一般，它每隔一段时间会刷新重启，像是存档游戏一样，所有人回归到原点。我们作为这个世界的npc，迎接一个个从异世界而来的【挑战者】，但我每次的读档记忆都被保留了下来，所以我猜想，你大概也是一个异世界而来的人，说不定有一天，我会等到你回来再继续这场游戏。”

桃原花梨沉默了下来。

站在降谷零的角度来看，这世界的真相对他来说其实很残忍，其他人是无知无觉中重复着自己的生命，而他却是带着每一次的记忆陷入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