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手中的药瓶,回到家就开了几坛浓酒,草原上的男人定是喜欢这种烈口之酒。
次日,步疏林又借着肚子疼躲开了轮值,跑到了花楼先等着,与几个花娘子打情骂俏一番嫌无趣,就摆了个酒会,拿了一柄宝刀做酬劳,谁要是能喝赢她,这把宝刀就属于谁。
一时间引了不少王孙公子来,但没有一个人赢了。
今日穆努哈随着鸿胪寺卿府上的郎君宁启樊来逛花楼,这位邀请了他数次,他都推拒,眼见着这位郎君也非是邀请他一人,每日都与其他使节谈笑风生,想来就是一尽地主之谊。
他拒绝了好几次,实在是盛情难却,今日就来了,游了好几个地方,本来他们不在这个花楼,原因便是鸿胪寺卿府上的郎君听闻步疏林在这里,他与步疏林不对付。
但步疏林设场子之事传过来,他一听就来了兴致,果然看到用红绸绑好的宝刀挂在上方,立时眼馋不已。
“步世子,我来会一会你。”宁启樊坐到了步疏林对面的挑战台。
步疏林这会儿斜靠在美人的肩膀上,侧身坐着,一条腿还疏懒地从案几后边伸出来,张口含住美人递到嘴边的酥饼,心满意足地吃下去后才挥了挥手,让银山拎了一坛酒摆到宁启樊面前:“小爷方才已经与人比拼,喝了这一坛,你要先饮下这一坛,才有资格与小爷继续拼酒。”
步疏林可不是傻子,不可能让人群攻,她与每一个人拼酒喝了多少都是记录下来,后来的人就得先把她饮下的数量饮后,才能与她拼酒。
宁启樊也干脆,拎起酒坛,就仰头豪迈地大口大口灌下去,引来无数围观者叫好。
步疏林等他饮完才略有些嫌恶开口:“一坛酒都被撒了小半。”
“你是想不认账?”宁启樊不干了。
“小爷权当让你,银山给他上酒!”银山又拎了两坛,未免挑战者不服,都是让挑战者先选,余下的一坛直接递给步疏林。
宁启樊每个都掀开,然后掂了掂,气息一致,重量相等,就随意抓了一坛。
两人又拼了半坛,宁启樊一脸涨红,眼神迷离,步疏林依然眼神清明,不过脸上浮现了两朵红晕,宁启樊咬着牙又喝了小半坛,最后撑不住肺腑里的灼烧,俯身吐了。
宁启樊的下人来劝,都被醉醺醺的宁启樊给推开:“爷我就要这把宝刀,就要赢了姓步……姓步的!”
宁启樊咬着牙喝完一坛剩下的整个人就撑不住了,躺在下人怀里双目涣散,但谁要是想把他弄走,他怎么都不肯,还会咬人。
步疏林见此便道:“宁小二,你快回府,否则你阿爹来了,仔细你屁股开花!”
“你……呕……”宁启樊一张口就吐了。
穆努哈本不愿参与,但他仔细看了那把刀,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这世间再无第二把:“世子此刀,可是宋月刀?”
宋月是个人名,以铸刀闻名,他每个大小的刀只留存一把最好的,其余全部毁掉。
“正是。”步疏林勾唇道。
“穆努哈与步世子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