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寒门子弟也立得住,在世家的打压之中愣是逆境生长,折损的不计,能够走到今日的都是手腕了得之人。
对春闱的录取也从先帝在时的三四十人,扩充到现在的一百余人,此举还刺激了寒门子弟的向学之心,他更重视各地的教育,登基以来设立的学馆已经较之先帝在时多了数倍。
就在他召见礼部侍郎询问今年春闱考生的情况之际,安陵公主被太后的长史带来,将此事告知了祐宁帝,祐宁帝看了眼无助又慌乱的女儿,众目睽睽之下给沈羲和投毒,他的四个公主,任意换一个人,祐宁帝都会有两分怀疑。
换成是安陵,他直觉安陵没有这个胆量。
略一思量,祐宁帝便道:“此事恐有误会,朕亲自去看一看昭宁。”
说着他路过安陵身旁又道:“你随朕一道去。”
而此时沈羲和歇息的偏殿,没有让太医进来,是随阿喜和珍珠守着,随阿喜几针下去,沈羲和就恢复了面色雪润,守在一旁的萧华雍紧绷的脊梁才放松下来。
“呦呦,你这是为何?”萧华雍一想到方才她的样子,他的心都仿佛不会跳动,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令他此刻还心有余悸。
“嫁祸安陵公主。”沈羲和睁着眼睛,依然躺着看萧华雍,“那人迟迟不动手,定是觉着突然将安陵公主之死泼到我身上,立不住脚。我今日就让人人都知晓安陵公主对我下过毒。若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没有人不会怀疑是我所为。”
毕竟好好的公主,谁敢轻易对付?且安陵公主养在深宫,除了沈羲和这个敌人,也似乎没有与谁有深仇大恨。
经由安陵公主再细思,长陵公主、阳陵公主死前可都是与沈羲和不对付过。
“你当真服了毒?”萧华雍仔仔细细看着她的脸,又握住她的手,没有方才的冰凉。
“我只是让阿喜对我行了针,看似像中毒而已。”安陵公主就值得她上演苦肉计?
这几针有看似中毒之效,还能通行经络,对身子大有裨益。
萧华雍这才彻底放心:“你日后若再如此行事,须得先知会我一声。”
方才险些没有把他吓得魂飞魄散,若非沈羲和要紧,他都要直接对安陵发作。
“我以为我,我与殿下都了解彼此。”沈羲和道,“我们都是不吃亏之人。”
正如萧华雍对付王政,不会真的赔上眼睛,沈羲和又怎么会真的去服毒,哪怕是解得了。
“我是……关心则乱。”萧华雍深深凝望着她。
他不是不知她的聪慧,不是不知如何有人能够轻易暗算得了她?尤其是这样拙劣的设计,更何况她嗅觉敏锐,为人又谨慎,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给她投毒。
都知道,还是会慌乱,是因有关她之事,他毫无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