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氏有时候就是受不了丈夫的小气,他们当初买那个庄子花了好几百两,但现在没法派上用场了不是?而且海寇上岸烧杀劫掠,做生意的谁受得了这样的骚扰?庄头赶到京城报信时就说过沿海县乡村一片萧条,很多生意人歇了买卖往内陆逃,都是海寇闹的。
“相公,庄头当时来说庄子被流民占了,海寇又时不时地上岸,你说这么好的庄子,海寇会不会也想占了做他们在岸上的窝点?”
“什么意思?!”
“不管那庄子是被流民占了还是被海寇占了,反正已经回不到我们手上,我们拿着地契也没用,那就是废纸,拿一张废纸换祁珂走得远远的,有什么舍不得的?她若是留在家里我们才是寝食难安吧?”裘氏是打定主意不想要那个庄子了,虽然可惜前前后后花掉的银子,但在彻底放弃前还能派个用场也是不错的,所以努力说服丈夫同意。
祁宏义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烧灼呛人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皮肤上,让他一想起来就想咳嗽,对这个大女儿更加的厌恶,内心里也就同意了裘氏的意见。
“也好,就按你说的,把那地契找出来,明天我就让人去衙门把祁珂的户籍和路引办出来,尽快打发她上路。”
“哎,那我给她准备些衣服和盘缠车辆。”裘氏一下子高兴起来。
“派人去骡马市上买头瘦驴就行了,别给她弄太好,就弄成像逃难的样子,方便她混进流民的队伍里。”
祁宏义看似是为长女着想,其实他依然是舍不得花钱买好马好车,一辆破车一匹瘦驴在他看来就够了,至于这个女儿到底能不能走到目的地他才不在意,他只要自己的损失越小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