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婶婶和嫂子的脸色看着很不好,一脸认命的哀伤,对小辈人的打招呼都无精力回应,最多就是让开床边位置让钱友巧过去看两眼。
钱友巧一看到成荫那失血苍白的脸就急切地奔过去,都顾不上介绍祁可,先趴在床边轻呼未婚夫的名字。
好一会儿成荫才模糊地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就虚弱无比。
钱友巧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抬起头一脸期盼地看着走过来的祁可,这时候就看出来饱经战场洗礼的军属子弟的素质,什么时候能哭什么时候要坚强分得很清。
“婶婶,嫂子,这就是祁可,她带了药来帮忙看看二哥的伤势。”
成家婶婶和嫂子一双眼睛终于转了两下,今晚早些时候才几次听说了祁可这个名字,得了不少黄皮蒜,自然是有印象的,听闻带了药来,脸上也是生出了期盼的光,完全让开床边的位置,走到床脚。
祁可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架在床外侧伤口仍在渗血的左腿,摸了一下成荫的手,指尖冰凉。
“把东西放旁边床上,然后我要一个人跑腿,去找个烧开水的锅或者壶,三五个干净碗,一两个喂水的勺,这些碗我分别有用,所以必须要分开,不能混用。”
“我去找锅和碗。”那个抱药箱的男孩子拔脚冲出了帐篷。
“要烧开水的话,那我去外面生火。”成家嫂子反应极快,行动麻利,抬脚就走,篝火上烧水得吊着锅,有那摆架子的工夫,土灶都生好火了。
祁可打开药箱,拿出澡豆胰子,然后做了个举手在胸前的姿势,“每个人都过来洗手,把袖子卷到手肘,我们首先要保持自身干净才能救治伤员,洗干净手后不要再摸任何东西,就这样走进来,胰子没用完就放在外面,中途还得频繁洗手,不必拿进拿出。”
成家婶婶是成荫母亲,她当仁不让地第一个站出来,拿了一枚胰子,招呼小辈们跟她出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