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的明明是薄孤城。

本该活不过今年生日的老男人，居然好意思讽刺他这个一向身体很好的少年。

不过想通了他也释然：“薄孤城，以后这无尽地狱里，也只有我和你做伴了，我劝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千千万万年下去，你一只没朋友的孤魂野鬼，不要闲的发慌的时候才来求我和你说话。”

但还是多少有些迷惑不解：“不对，我记得我身体都灰飞烟灭了，最后只剩眼球……为什么此刻全身上下还是完整的？”

薄孤城睇了他一眼，像看一个傻子：“谁让你来这里的。”

顾景焱：“不是你吗？”

想了想又道：“你和南宫墨，我到底要叫你们谁是伏羲？不管怎样，现在大家都死了，先和你讲好，以后不许叫我衣服，也别想拿我御寒甚么的。我对你们仁至义尽，以后不想再当一件破衣服。”

闻言，薄孤城这才稍认真地，打量了他下：“原来你就是他所说的，金焱战衣？”

顾景焱：“……”说了不要再叫我衣服，薄孤城你故意的吧！

薄孤城的视线却已经从他身上移开，迈着大长腿，沿着泥泞的石阶往坟坑上方攀登。

顾景焱没办法也只能跟上。

虽然死了，但脑海里残存的还是人间的记忆，尤其考古见过太多意外，在荒郊坟坑这种阴森森的地方，还是挺怕的。

数十丈深的坟坑，两人倒是轻松地攀了上来。

一出地面，迎面一只小乌鸦，乌鸦脚上还挂着一枚琴状钥匙扣，朝薄孤城扑棱棱地猛飞过来。

一头钻进他怀里，叽叽喳喳哑着嗓子一通乱叫。

顾景焱：“……”薄孤城这是甚么乌鸦倒霉运。

薄孤城：“……”

他眉心凝起，心绪渐沉。

这是席祖儿的宠物！

“她在哪里？”

男人捏着金乌翅膀，眸底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