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帝都殡仪馆。
8号贵宾厅。
顾秋莎和顾遇之夫妇,一身黑衣,衣襟别着白花,低声与前来悼念的亲友交谈。
不过是一夜之间,一身喜服的新婚夫妻,就换上了丧服,婚礼办完紧接着就办老父亲的葬礼。
来访的还是同一拨亲友,无不唏嘘感慨人生之无常。
只能温声安慰顾家人:
“老爷子这年纪,也应该算是喜丧,你们节哀顺变啊。”
“对对,至少走得没有痛苦,很安详。”
“灵魂在另一个世界,或许比我们还要幸福些,毕竟人生皆苦啊。”
“……”
顾秋莎苦笑着,强打精神与宾客亲友寒暄。
心里却还揣着沉甸甸的心事,抬眼四处扫视:祖儿呢,祖儿去哪里了?
好不容易迎送走一波客人。
她逮住机会喊门口登记随礼的席如宝:“宝儿,你过来。”
席如宝:“妈咪还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要不你和大舅舅去休息一下,我还行!”
她甩了甩手臂,做出一个女汉子的姿势。
“昨晚不是还说胳膊不能动吗?”
“嗯嗯,现在全好了,你看,我可以抬起十头牛。”席如宝夸张地舞动着手臂,转头却悄悄擦掉眼角的泪珠。
她宁愿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