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沂桐气血翻涌,苍白的脸色因愤怒沾染上显眼的红,她气的后背冒汗,手脚却冰凉如雪。
“这些酥,十块钱?”她用力地指着已经装袋的酥饼,眼里翻滚着浓郁的杀意。
“是,是……不,不是十,十块……五,五……”妇人吓得不轻,手里捏着的扇柄抖个不停,哆哆嗦嗦、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能把接下去的话说完。
“多少?五十?”孟沂桐靠近妇人,两只眼紧盯着她,“是不是五十块?”
“不是,不,是,是五……”此刻的她像一只发怒的狮子,妇人一屁股瘫坐在四脚木凳上,眼神惊恐。
“咳咳,我早都说了,这些酥子,咳咳,五角。”阿婆一晃一晃的从里屋走出来,说几个字咳嗽几声。
“对……对……是,是五角……”好像温沂桐是瘟神一般,妇人腿软的站不起来。
为什么……看着这么小一个女娃,眼神这么可怕……像是,像是从井里爬出来的水鬼……
“呵。”孟沂桐语气森然,“别骗我!”
“这些酥,就是五十块!五角?骗鬼!”
“真的真的,是真的,千真万确!一根冰棍一角钱,这些酥子确实只要五角钱!”妇人差点跪下来求孟沂桐信她的话。
“冰棍?”她多久没听到过这个字词了?
“对对!冰棍,冰棍免费给你吃!红豆味绿豆味的都有!还有,还有奶油冰棍!”小姑娘就是喜欢吃冰棍,希望她吃完免费的冰棍,能放她一马……
孟沂桐却像丢了魂一样,垂着头无声地走出了小卖部。
冰棍,一角。
酥,五角。
她茫然地抬起头,仰望天空的一片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