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舒姝觉得姜丝的身体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好像变小了。
可能是错觉吧。
“我们还要走多久?”姜茶抬起头问。
从他的实验室出发,他们应该走了大概半个小时。
为了不被能量探测器发现,他们选择的最原始的移动方法,就是走路。
舒姝不再胡思乱想,她打开光幕检查他们所在的位置,以及汉诺威的人所在的位置。
大部分红点都聚集在姜茶的实验室附近,他们已经离实验室有点距离了。
“前面左拐有个出口,从那里上去就可以上悬浮车了。”舒姝指着前方的把能量灯照亮的隧道道。
SPQR的下水道较重复杂,对不熟悉的人来说就是个立体迷宫。
每次走在下水道里,舒姝忍不住在心里感叹SPQR这个大工程,居然连下水道都是从蓝星的古城复制而来的。
姜茶跟在舒姝身后,转头瞄了一眼走在他身后的A,他轻声对前面的舒姝说:“其实,你不用跟过来的。”
起初,告诉Hide他要搬家时,姜茶只是想想她帮忙隐藏踪迹,完全没有想过请她护送他们。
“我才不是因为你。”舒姝转头看向姜茶胸前的小娃娃,“我是来保护小丝丝的。”
姜茶愣了一下,随即他低头看向挂在胸前的小娃娃。
丝丝应该也很喜欢Hide吧。
“前面快到了。”舒姝指着前方的楼梯道。
*
姜茶实验室,屋顶。
薇薇安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右手举着一根由金属编织的长鞭,美目扫过地面上躺着的人。
“哎,汉诺威家族派来的人,怎么就这么不经打呢?”薇薇安略带失望地踢了踢脚边的人道。
居然派这样的垃圾过来,一点都不尽兴。
B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然后再看了一眼时间:“老大,我们该走了。”
“嗯。”薇薇安伸了一个懒腰,刚好瞄到站在一旁的沃森。
她指着沃森对B说:“背上那个机器人。”
那可是姜茶所有的家当,不能丢,否则那小子就要跟她急了。
“好的。”B立刻走到沃森面前,把机器人管家背了起来。
沃森的身高算是中等,大概一米七左右,跟B这个大块头比起来显得特别小鸟依人。
“走了。”薇薇安看了楼下小巷子,然后一个跳跃跳到对面的屋顶上。
“有劳了。”沃森双手挂在B的脖子上礼貌地说。
B摇了摇都表示没什么,然后他紧跟在薇薇安身后。
就这样,两人外加一个机器人在屋顶之间穿梭。
*
离姜茶实验室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一群人聚集在这里。
“六爷,人都……都逃走了。我们的人和汉诺威家族的人都被打伤了,有比较严重的都送往医……”
听到下属的汇报,宁皓顿时火冒三丈:“没用的东西!”
嘭——
那人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宁皓一脚给给踢飞了,身体重重地撞上路边的墙壁上。
宁皓把香烟扔到地上,一脚踩了上去,对着下属怒斥:“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子都抓不到,你们怎么办事的?”
下属们一个个都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不敢发声,深怕宁皓的火气冲到他们身上。
发了一顿火后,宁皓冲着下属们大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去找人!”
“是!”下属们如释负重,一个个溜得比谁都快。
等人都走光了,宁皓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
他讨厌这个永不见阳光的地方,讨厌这座伪装成古老的城市,讨厌这里的人。
如果可以,他宁愿被派到欧尔佳边际的星球也不要待在这鬼地方。
但家主非要把他派到这里来,这一派就是十几年。
收回视线,宁皓低咒了一声,然后打开光幕。
他刚准备拨打视频,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宁皓啊宁皓,你难道忘了露娜是谁的地盘吗?”
宁皓被声音吓了一跳,他环顾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本以为是幻听了,当他的手再回到光幕上时。
突然,一只手凭空冒了出来,掐住了宁皓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双脚离地。
宁皓连忙举起双手去掰那双突然掐住他脖子的手,他瞪大眼睛看向手的主人。
“你……怎么会是你?”
呼吸变得困难,脸被憋的通红,宁皓全身奋力挣扎着,但不管他的手还是脚都无法对掐住他脖子的人起到任何威胁。
他越是挣扎,身体里的氧气流失的更快,大脑开始缺氧,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
“好了,可以把他放下来了,我可不想闹出人命来。”安德烈随意地说了一句。
蜜蜡色的眼眸不知何时变成红色了,嘴巴微张两颗獠牙从上方牙齿露了出来。
奥兰多听到指令立刻松开手,宁皓重重地坠落在石砖地面上。
“咳咳咳……”
呼吸恢复顺畅,宁皓双手支撑这地面,整个跪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他的脸色苍白向一张白纸,低着头全身在不断地颤抖着。
突然一双黑亮的皮鞋闯入宁皓的视线,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到一张笑吟吟的脸。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安德烈居高临下地盯着宁皓,他的嘴角上扬但笑意达不到眼底。
红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宁皓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强装镇定地问:“什么……问题?”
虽然已经用尽全力来掩饰,但他的声音在不受控制地抖,就像他的身体一样。
“露娜是谁的地盘?”安德烈浅笑着重复了一遍。
听到这个问题,宁皓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他整个人跪坐在地上,张大嘴巴却无法发声。
他怎么就忘了呢?
眼前这人才是露娜的主人,露娜的无冠之王。
宁皓刚来露娜的时候就被家主再三叮嘱过,在露娜绝对不能惹的人是萨凯蒂伯爵以及一直在露娜隐居的奥尔西尼公爵。
十几年前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无比,宁皓只觉得背脊冷飕飕的,全身抖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不说话了?”安德烈笑吟吟地问。
但宁皓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泪流满面地瞪着安德烈,像是被吓哭了。
“切,一个大男人居然就这么哭了。”安德烈轻摇了一下头,然后转身对奥兰多吩咐:“派人把他送回宁家吧。”